到他们了,抛开花篮,呼号地狂奔。水花一朵一朵爆,鱼儿都跳起来了,泼溜地滑过小腿肚。
转霎,撒花人过了栏栅,步履如游,接近瞳眸前方三公尺,慢慢停了下来,浑身发抖,激动不已。
倪霏碧见撒花人满脸泪光,上前一步,那人突然冲来,抱住祭广泽。
“孤爵殿下!真的是你!真的是你!”
“放手!你这个白痴!”祭广泽不堪其扰,愤扒那八爪章鱼般的肢体。
“我以为你死了,好伤心……我们收到直升机爆炸的消息——”
“白痴!”祭广泽大吼。“女奴,过来把他拖走,丢进海里喂鲨鱼!”
“我们已经站在海里了。”倪霏碧乖乖走回祭广泽身边,配合地拉拉、拍拍攀黏在祭广泽身上的男人。
“飞勒——”另一个呼喊,揉进风中。“飞勒,你发什么疯!不要乱咒孤爵!”
就在撒花人出现的地方,走着一名身穿套装的女性,她一面前行,一面用手上的捕虫网捞起海漂花。
海风徐徐亦烈烈,挟着阳光的威力。一架水上飞机掠过,大铁鸟阴影翱映水上屋后。
女人直起身躯。“奥斯回来——”止住昂扬的嗓音,她看见曲曲折折、高高低低木道这头的他们。
“隐妃姐姐——”攀黏在祭广泽身上的男子终于甘愿放手了,他又跳又叫:“隐妃姐姐,孤爵殿下没死、孤爵殿下没死!”拉举祭广泽的手直挥摆。
“镇定点,混小子。”祭广泽甩开纠缠,迈步,牵住倪霏碧,朝水上屋行进。
倪霏碧回眸看着兴奋过度的男子。
“嗨、嗨!”男子对她回收,年轻带稚气的脸庞笑咧咧。“我是飞勒,欢迎你、欢迎你。”
倪霏碧颔首,微微笑。“我叫霏碧——”
“喔!霏碧、飞勒——我们好配喔!”他拍手转圈,脚下扬起环环涟漪。“我姐姐是隐妃,她最爱孤爵殿——”
“你安静点!”祭广泽转头吼道:“不准跟着我后面!去抓椰子蟹,晚上,我一定要吃到。”
“是!party time、party time——”飞勒欢呼地旋身,扑通扑通跑远了。
倪霏碧看着祭广泽,又回望那孩童般的男子。“他好活泼,他说他叫飞勒,他姐姐最爱!”
“潘娜洛碧,”祭广泽打断她。“别人讲的话不用记那么老,你主人说的一字一句都得上心头。”大掌握紧她的手,往上抬,他也咬她虎口。
“啊……”她叫道:“我刚刚没那么用力咬你。”抽回被掌握的手。
他又将她抓回,十指交嵌,拉着她快跑,水花高喷,溅得他们更湿了,他哈哈大笑,将她揽抱,往后一倾,躺入水中。笑声变成一串呼噜噜,水不深,恰恰埋过他们,鱼儿花瓣兜流着,似在天上,在天上游、在天上漂,他们生生坠凡,是俗尘男女,一颗心为世情挑扰摇荡。
“孤爵,你这是在做什么?”乔隐妃拿捕虫网捞舀漂过男人脸庞的花瓣,眼睛辨识着和男人躺在水里的女人。
倪霏碧哗地坐起身,呼喘大气,拨拨漂乱的长发。“你好,打扰了。”
“我要在这里住几天。”祭广泽也挺出水面,拉着她的小女奴站起,回眸看一眼她被水冲开的睡袍叠襟。她胸口的金钥匙闪折阳光,辉映他俊脸。
“对不起。”她赶紧收合衣襟,怕他刺眼。
他别过脸庞,吩咐乔隐妃。“帮她准备几件——不,”转折语气,他道:“给她布料……裁缝机有吧?我记得之前有两、三台——”
“孤爵在这儿要什么有什么。”乔隐妃凝视着他。
祭广泽满意地点头。“没错。”这儿是他的理想岛,他要什么有什么,要做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