疾驰过一丛又一丛的密林,于季友回头确认无来兵追袭,才轻勒马缰,抱着普宁下地。
“跑这么远,应该没问题了。”
普宁站稳,抬头,便见他额贴在鞍上,闭眼连连喘气。
“很疼么?”
很疼。刚才专心逃跑没什么感觉,可一松懈下来,他便感觉他的背,像有人拿着火把在烧炙一般。
于季友全身微颤,他此时还能勉力撑着不倒,全是靠着心头的责任感。
皇上把千金宝贝交予他,他怎么可以让其他人伤她一根汗毛。
得赶紧找个地方休息疗伤,他心想,可抬眼一瞧普宁娇嫩的模样,实在怀疑她有没有那个能耐,敢触碰他血肉模糊的背。但就算她会怕,在无旁人可帮忙的情况下,还是只能硬逼她做。
“我来搀你吧?”她小手媛媛搭上他肩。
于季友转头,看见普宁眼里满是担忧。
“我还有办法自己走。”于季友不认为她有足够的力气撑住他。“但有一件事,我要你帮忙。”
她点点头,满头珠花脆响。“你尽管说,我一定设法完成。”在这一刻,保住于季友性命,早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事。刚才女官们的死,她一点忙也帮不上,但至少她会想办法保全他。
“先找个隐密的地方--”
他让她牵马走在前头,自己则是不断寻望四周。走了一阵,终于找到一处落石叠成的山洞。
“嗳……”普宁本以为他会叫她把马牵进山洞,想不到他只是把缰绳接过,重拍马臀,催马快跑。
“让它走。”扯痛背伤的于季友跌坐泥地,大口大口喘气。“顺利的话,它会回到胡里身边,带他过来找我们。”
“万一是贼匪抓到它呢?”
“不可能。”他头一摇。“我的马只听我跟胡里的话。”
原来他都想好了。普宁转身走进洞里,问道:“我能帮你什么?”
“还不用,我得先找些柴枝过来生火……”边说,他手撑地就要站起,可背上的疼,却让他差点跌跤,好在她即时抱住他。
一碰他,普宁吓了一跳。“你的背,好湿啊!”
“先不用管它……”他强忍住痛。
“不行不行,你一定得坐着休息。”她不由分说搀他坐下,瞧他疼得难受,她的心也像被人戳着似的,直想掉泪。在这之前,她从没这么想保护一个人遇。“现在好手好脚的人是我,有什么事你就交代我吧。”
他抬眼看她。“你知道要到哪找柴枝回来生火?”
“不知道。”她不讳言自己什么都不懂。“但我可以学,我现在就去找柴火,你坐在这休息,千万别乱动。”
“别跑太远。”他忍不住提醒。“小心迷路。”
她裙摆一拎,人便消失在洞外。
半晌,她喘吁吁抱回来一堆,脸颊都因使劲而脸红了,可嘴上却没抱怨过一句。
他觉得感动,本以为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公主,但需要的时候,也能变得如此坚强。是不是,该重写他之前的印象呢?!
“你帮我看看行不行,不行我再去。”她一脸认真地说。
他目光才从她脸移到柴堆上,看了看有一半派不上用场,摇了摇头。
“你摸摸看。”他喘着气拿圯一根晒得干脆的枯枝。“得鬼这样的柴枝,火才烧得起来。”
“那这些……”她指着适边还黏着绿叶的断木。
“没有用。”他苦笑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不啰嗦,她汗一抹又走到外头。
再回来,她看见他正用柴枝堆成一个尖椎。但瞧他一动就要闭眼抽气的模样,不难察觉他伤势多重。
“干嘛急着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