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飞的师父身后。
小药僮的年纪约莫八岁,穿着一身葛布衣衫,眉清目秀,虽然年纪小小,一双眼眸却如深秋的静潭般,教人看穿不透那平波之下的究竟。
“师父,当心!”小药僮蓦地箭步上的,把他家师父一把给抱住,指着一块被树叶密掩之地,“昨天那地方被猎户装了捕兽的陷阱,徒儿昨天瞧过,是个捕兽夹,正打算等采药回去之后,再过来把这陷阱除掉,否则,师父走路一向没在看路,徒儿担心……?!”
“什么?”
什么叫做走路没在看路?天官看着自己被徒弟紧抱的腰肢,虽然这也不是第一次了,但是这小子年纪越大,倒是越将他这位师父当成自己保护的对象,也不想想谁才是被捡回来养的可怜虫。
“没事。”小药僮看着他家师父无论经过多久,都仍犹如花信年华,而且比女人更美数十倍的脸蛋,干笑了两声,很识相地放开了手,“徒儿是怕自己走路不留神,一脚就踩上去了,痛不怕,就怕让师父心疼。”
天官挑眉睨他,总觉得他这话里有几分吃自家师父豆腐的意思,冷笑了声,悠着声道:“你这小子第一天认识你师父吗?不心疼,没了你这徒弟,再另外找一个就好了,总之,你自己留心一点,出了事,师父是不会来救你的,好自为之,知道吗?”
“是。”小药僮笑着点头,反正这种没心没肝的话他家师父也不是第一次说,听久了非但不难受,反倒有一种心被虐着的亲切感,刺痛刺痛的,还带着一丝儿心甘情愿的甜蜜欢喜。
反正,师父不来救他没关系,他就让自己变得强大,强到在这天底不再也没人或事,能够伤害得了他。
这一生,只要能一直活下去,他就能够一直跟在师父身边,不分开。
天官扫视了他家徒儿一眼,没见过被人撂狠话,还可以笑得那么高兴的笨蛋,他轻哼了声,“快回家吧!趁天黑前,回来把这个陷阱除掉。”
“遵命。”
说完,小药僮再度轻快地跟上他家师父的脚步,忽然想到,“师父,我们这个地方还要住多久?你说迟早会有人找上门,那些是什么人?为什么师父那么笃定这些人一定会找来呢?”
“你这小子今天话真多!”天官回头,伸手推了下他的额头,没辙地看着他仍旧一脸笑咪咪的,“算了!你也算是我捡到的宝贝之一,天底下大概也只有你这个怪胎,可以有命岁岁年年这样陪我这种人游走天下山水,我就老实告诉你,该来的人,迟早都会找上门来,当年的事经我之手,毕竟是逆天之举,所行之事有逆常伦,所以,我能笃定之后必定会出事,就不知道先出事的人,是他们之间的哪一位了!说完了,回家。”
天官撇过头,继续往前走,其实,他有一件事情没说出口,那就是在施术之时,他曾经在那人身上下了一个暗示,当那两人真正骨血相通之时,暗示才会淡去,终至解除,他听说这两年来,帝王对那位是专房擅宠,怎么就……算了!天官决定不愿多想,说不定是施术有误也不一定。
其实,他会留那一手,一是为了留他一命不死的帝王,另一半则是为了自己,毕竟,当年夺嫡之时,他也是亲眼所见,非常知道那位的手段,要是被知道一切逆行之术出自他手,只怕保命不易。
“嗯。”小药僮点点头,跟在师父身后不到两步之外,“唉,师父,你老是说我也是你的宝贝收藏之一,也说只有我有命能跟你一直在一起,那应该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取代我当你徒弟吧?是不是这个说法?”
他知道在他师父眼里,只有那些多年来苦心搜罗的宝贝,其中不乏神物宝器,而他也老是被说成宝贝之一,想来应该有些不凡之处才对。
这次,天官懒得理他,拉沉了绝色容颜,迳自地往前走,几度被徒弟及时拉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