肯恩深吸口气,背靠著身后的枕头,闭上眼,简单陈述那天发生的事。
半躺在床上的那个家伙语音平稳,平铺直述的交代那天的事,如果只听他说话,会以为他只是受了点轻伤,但屠震知道他不是,所以他抬眼朝他看去。
床上那家伙的下颚紧绷、双拳紧握在身侧,额际冒著青筋。
若不是太痛,这家伙绝不会让疼痛显露出来,他害怕被强制施打止痛剂或麻醉药,害怕再次被困住,害怕再也不能自由行动。
屠震知道他为什么会怕,是他也会怕,那是他为什么不强迫他使用止痛药的原因,他了解,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他的恐惧。
有时候,会痛也是件好事。
还会痛,表示还活著;能够动,证明他是自由的。
他看著肯恩忍著痛,陈述那天发生的事,然后肯恩张开了眼,脸色苍白的看著他做了总结。
“我认为带走她的那两个男人,都是幕后的玩家,那个猎人游戏的玩家。”
屠震同意这点,而这对那被带走的女人来说,真的很不幸。
“亚伦·艾斯真正的仆人在两个星期前全部被解雇了,没有人知道为什么,镇上的人以为是因为他得了癌症快死了才会这么做。至于警方,他们说他们从来不曾接过亚伦堡的报案电话,更没派人去问案过,甚至不知道发生了谋杀案,显然你看见的那些警方,也是假的。”
“这是场游戏,从头到尾都是。”肯恩看著他说:“对那些玩家来说,就只是场游戏,他们像看电影一样的欣赏这场猎杀,看人们被惊吓、被玩弄。”
屠震将笔电转过来,显示萤幕上的画像给他看。
“楚欣欣她们协助当地警方的嫌犯素描画家,画了几张素描,最清楚的是那位管家贝鲁斯,我怀疑那是他真正的脸,但我还是把他的脸输入了电脑,让系统从FBI、Google及国际刑警组织……等,不同的数个资料库去做人脸辨识。武哥让可菲和小花去调查亚伦·艾斯的财务及金钱流向,目前还没有什么结果。”
“亚伦·艾斯房间里的电脑呢?全毁了吗?”肯恩拧眉,追问。
“没有,但有人拔掉了电脑硬碟,所以我们目前有的,就是你寄来的复制档案,还有黛安娜的日记。”
“那个猎人游戏呢?”他喉头紧缩的问。
“我在网路上搜寻过,到处都没有关于那个猎人游戏的消息,那是私人的游戏,架设在私人的伺服器上,我写了程式,让它搜寻全球网路上所有的相关字词,或许会有人聊到相关讯息,但那需要时间。”
这消息,让肯恩心头一抽,瞳眸收缩。
但她没有时间,那些玩家不知道会对她做什么事。
他深吸口气,看著屠震,道:“你有纸笔吗?”
屠震一愣,很快领悟到他想做什么,他没多问,直接把笔电摊平递给他,道:“这是触控式的,你可以直接用手画在上面。”
肯恩抓著那触控式萤幕,打开绘图软件,开了一个空白的图档,直接以手指在上头快速的画出两张人脸。
那不是很容易的事,他每次移动手指,伤口就会被拉扯到,但他一声不吭的将那两人的模样画了出来;他的记忆力很好,素描对他从来就不是难事,他只需要把印在脑海里的事物复制出来。
但仅仅只是在萤幕上画图这么简单的动作,已经让他浑身冒汗,肯恩画完之后,把萤幕还给屠震,看著他说:“贝鲁斯的脸也许是假的,但这两个男人不是,他们没想过要留我活口。”
他尽力不让手抖得太厉害,但萤幕仍然抖得很明显。
屠震对此没多说一句,只是接过手,道:“我已经让电脑锁定监控这附近所有能取得的交通画面,比对湛小姐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