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天之后,欧阳凌和章庭云到学上院去打探消息。
学上院在大内,主要是供学上读书和切磋学问的场所,从学士院出去参加科考的学士几乎都能榜上有名,掌管学上院的大学士跟欧阳家一向有来往,他一直希望欧阳凌能来学士院住,但欧阳凌偏跑到秦淮河的夫子庙住,差点把他气死了。
今日,欧阳凌厚着脸皮来求见大学士探问榜单,说穿了,他是担心夏舒,并不是为了想知道自己有没有考上状元。
夏舒和惜春焦急地在客栈房间里走来走进,两人心中都有不好的警觉,因为欧阳凌和章庭云一大早出门,到现在已经过了正午,却迟迟末归……一阵急促的跑步声从楼梯处传来,夏舒和惜春吓得心脏差一点跳出喉咙。
惜春赶紧奔到门口,打开门伸头一探,远远就看见章庭云脸色凝重,惜春纳闷地问:“怎么只有你?欧阳公子人呢?”
“大事不妙了!”章庭云走进门后,迅速关上身后的门,转身说道:“你上榜了!”
“我……我上榜了?”夏舒脸色刷白,一副随时会昏倒的模样。
“怎么会这样?小姐你不是少写两题了吗?”惜春也脸色变白。
“我是没有全都作答……”夏舒眼珠子一转,仿佛看见一线生机似地问:“会不会是另有个同名同姓的考生?”
章庭云坚定的摇头。“查的很清楚,夏舒,涛城人,只有一个。”
“是哪个批考官瞎了眼!”夏舒忍不住咒骂。
“若让皇上发现真相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章庭云忧心忡忡。
“我该怎么办?”夏舒双腿一软,六神无主地瘫坐在椅子上。
“欧阳公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?”惜春再一次追问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章庭云无奈地耸了耸肩。
夏舒不愿胡思乱想,但却控制不住猜测欧阳凌不见的原因,她现在的思绪都是往坏的方向想,想到他可能离她而去……一股寒意自她脚底窜到头顶,不争气的眼泪在眼眶里流连打转。
章庭云和惜春见状,不知该说什么话安慰夏舒,沉默罩在每个人的脸上。
过了半晌,惜春忍不住,以充满斗志的语气说:“俗话说,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,没有他,我们一样能想出好办法。”
“就说我得了传染病,无法面圣。”夏舒打起精神。
“不成,御医会来诊断,到时你是罪上加罪,罪无可赦。”
“反正就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小姐的真面目,不如去买具无名尸诈死。”
“万一被人拆穿,恐怕会满门抄斩。”章庭云警告道。
“不会的,哪有那么倒楣的事!”惜春一副不信邪地撇撇嘴。
“我在考场上看到喻令浩……”章庭云小声说,威力却如天打雷劈。
“糟糕!他会被欧阳公子责骂过,搞不好仓伺机报复!”惜春尖叫。
门突然被推开,欧阳凌走了进来。“更糟的事还在后头。”
“你别吓我们!”惜春抖得牙齿格格作响。
“我刚才到相府去打听,相爷说皇上已经钦定你为状元。”
“这下子我死定了!”夏舒感到上天跟她开了一个残酷的大玩笑。
从娘教她识字以来,她就发现她有过目不忘的本领,当时家境不错,还特地请了老师来家里教她四书五经,从那时候开始她就一直希望能参加科举考试,甚至想考上状元,可是现在梦想实现了,但她却面临一死……两行清泪从她脸颊滑落,她后悔不已,连向欧阳凌求救都说不出口。
“欧阳公子,你快想办法救救我家小姐!”惜春跪地磕头。
“她那么不听话,就让她受点教训。”欧阳凌冷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