瑰花形的香精蜡烛,和一系列粉红色的床套组合,增加罗曼蒂克气氛。
简单地说,她迫不及待地期望明天——瓮中捉鳖的大好日子。
“办好离婚手续了吗?”思绪一转,纪淑芬突然想到。
白云英忧喜参半地说:“好了,但我没让我哥知道。”
“这么做是对的。”纪淑芬眼睛猛地一亮。
“真巧!在这儿遇到你,新年快乐!”小伍穿西装打领带。
“他是我同事,小伍;她是小英小姐。”纪淑芬居中穿针引线。
“你好,祝你新年快乐。”小伍胀红了脸,整个人显得异常紧张。
“你也快乐。”白云英若有所思地喃喃。“我们好像不是第一次见面……”
小伍双眼盛满惊喜。“小英小姐记性真好,我们上次见面是在两年多前,也是在这里。”
“当时你借了我一条手帕,我正好带在身上。”白云英取出撂叠工整的手帕。
“不用还了,送给你用。”小伍坚持,但白云英不依,纪淑芬注意到两人的眼波在空中不断地交会而激起的火花。
连她都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眉来眼去所隐含的意义,早已超过一见钟情,显然爱意早就存在,那条手帕正是爱的证物。
在她穷追不舍的逼问之下,小伍只好从实招来——
当初他刚来台北,工作找得不是很顺利,到动物园散心,正好遇见小英一个人坐在秋千上落泪,基于同病相怜的心态,他把手帕递给了小英,然后就害羞地离开。
不过,其实他并没有走远,只是害怕被误会是登徒子,又担心她会做出意想不到的傻事,于是躲在附近密切地观察她,然后尾随她搭上捷运,一路来到搬家公司的门口。
那时搬家公司的玻璃门上贴著征人启事,隔了两天,他才硬著头皮去应征。
接著是白云英的告白——
她说当时她正面临要不要离开夫家的抉择,那条手帕给了她无比的信心,让她决定长痛不如短痛,虽然对失去父爱的两个女儿感到歉疚,不过她们的父亲从来没给过她们父爱,离开是迟早的事。
在哥哥那儿住了一阵子,她老公跑来大吵大闹,甚至指控她偷人,要她拿出三百万才肯离婚。为了让两个女儿安心读书,哥哥帮她四处张罗住处和工作,从此她不再去哥哥的搬家公司,完全是因为怕她老公跟踪。
说完后,白云英和小伍对看一眼,眼波交缠勾结。
“原来你们两个还有一段令人回味的往事啊!”纪淑芬揶揄道。
“约瑟芬!拜托你别嘲笑我们了。”白云英羞红了脸,噘唇抗议。
“小美、小丽,来跟叔叔拜年。”纪淑芬挥手招小姊妹过来领压岁钱。
小丽躲在白云英身后,像只从树后探出头的好奇小兔。“叔叔新年快乐。”
“恭喜发财,红包拿来。”小美显得天不怕地不怕,直截了当地伸出手赚钱。
“小美!你今晚要刷三次牙!”白云英脸色丕变,厉声斥责乞讨的行为。
纪淑芬打圆场地说:“你平常一点都不凶,怎么今天专门凶孩子!”
“叔叔正好有准备,一人一份压岁钱。”小伍掏出红包示好。
很快地,小伍取得两个女孩的信任,一起去玩荡秋千。
看他像个好爸爸似的,跟她们有说有笑,一股暖流顿时涌向白云英的心湖。
她一直期盼女儿们有朝一日能感受到父爱的温暖,没想到却是由一个陌生人完成她的心愿,此刻的心情有点复杂,除了高兴之外,还有一丝丝的不安。
不可否认地,她有两个拖油瓶和一屁股的债务,她无法相信天底下有哪个男人会笨到对她产生好感,他的出现可能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