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拉著他,免得公司被黄线围成命案现场。

    纪淑芬怒气不断地升高,但却没有人愿意做沙包,让她拳打脚踢,大家全都夺门而出,整个公司冷得像听不见呼吸声的太平间,一片死寂,她竟然会有种被抛弃的脆弱感?!

    突如其来的眼泪刺痛她的双眼,她不得不承认,她爱他的程度远远超过她想像的那么深,但她不懂,他是哪一点令她著迷?

    一个穷小子,嘴巴比毒药还毒,心肠比铁石还硬,她真是作践自己!在美国,多少个比他帅的男人拜倒在她迷你裙下,就算看到大象腿,也会大加赞美,可是他却无动于哀……她终于懂了,她就是喜欢他的骨气,和毫不造作的诚实。

    他的表现令人捉摸不定,前天对她体贴入微,还有之前开车送她回家的友善态度,不料一转眼,他就变了个人似的,折磨她的精神和肉体。

    说起来,好像都跟小伍和小洪有关,莫非……莫非他认为她有招蜂引蝶之嫌?!

    越想越觉得是这样没错!好吧,她就跟他们保持距离,看看他的反应再说。

    凡事要往好处想,这样才能笑口常开,长命百岁。这是爷爷奶奶说的,但他们都没活到一百岁就飞上天堂;不过,爷爷在见过天主之后,回光返照了五分钟,拉著她的手,告诉她,除了笑之外,长寿还有另一个秘诀——多运动。

    起身做国民健康操,正做到屁股朝上,脸朝下之际,走来一个脚踩在天花板上,倒著走的女人……不,是她人倒著看。回复正常,她正视著前方那个长相平凡,身材有点臃肿,发型很明显是在家庭美容院刚烫过,模样呆板的女人。

    “小姐,请问你要搬家吗?”纪淑芬拿出纸笔做记录。

    “我是来找白云威的。”声音温柔中带了一丝敌意,很耳熟。

    “你是上个月打电话来,自称是老板同学的那位小姐,请问尊姓大名?”

    “我叫谢依玲,他人在吗?”

    在她看来,这个谢依玲不够资格当她的情敌。“他出差到台中,傍晚才回来。”面对不具威胁性的女人,她的态度向来和蔼可亲。

    “我把邀请卡留下来,希望不会掉进垃圾桶里。”谢依玲人胖心胸小。

    “谢小姐放心,那天我不是有意对你不敬。”纪淑芬乱有礼貌的。

    谢依玲受宠若惊似地间:“你是吃错药?还是哪根神经不对?”

    “那天我大姨妈来,每次她来我就抓狂,希望你别介意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如此,我也有不对,我不该摔你电话。”

    “要不要喝杯咖啡?我请客。”她别有用心地赔罪。

    “不用,你的薪水不多吧?”这也是另有目的的刺探。

    这女人想知道公司赚不赚钱,纪淑芬心知肚明,故意说:“多得花不完。”

    “不简单,铁公鸡终于拔毛了。”谢依玲一副要捉金龟子的模样。

    要捉金龟子得去夜店。“节俭是美德,因为老板想开分店。”她故意把穷小子说成胸怀大志,结果这个傻女,光是微笑,脸颊的肉都会颤抖。

    真想送她一面大镜子,让她看清楚自己跟癞虾蟆有血源关系,尤其是求偶的时候,同样都会两颊鼓胀—凭这副尊容就想打他的主意,她实在佩服她进取的精神,这比在大男人主义泛滥的台湾,立志做女总统,还要困难许多。

    心里暗自嘲笑别人,搞不好会得内伤,她也要来微笑,释放快乐。

    让她了解美女是怎么微笑的,除了要肉不颤、齿不露,还要有三分娇羞、七分诱惑,这样才能迷昏男人。不过……她试了很多次,他却像个木头人似的,一点晕头转向的表情都没有。

    “他小器是不得已的,他要养他妹妹一家三口。”谢依玲若有所思地喃喃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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