睛一亮,心中怀疑她有可能来者不善。“下班时间啊没猴……(下班时间还没到……)”
“那你更该留下来,有始有终。”纪淑芬打断她的话,晓以大义。
“偶厝里有代志。(我家里有事。)”欧巴桑急中生智,眼里闪烁著敌意。
纪淑芬拎著柏金包起身。“你家的事,与我无关。”
欧巴桑气急败坏地说:“粒供这是啥咪喂?(你说的这是什么话?)”
“中国话。”纪淑芬扭头就走。
这个叫纪淑芬的女孩,名字很乖巧,人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!
打从一开始进来面试,全身上下就没有一粒礼貌的细胞,活像她是大驾光临的公主。
是的,今天天气是有点冷,但也不至于冷到要穿狐皮大衣。光看她那一身的名牌,显然她不缺钱花,但她不懂,她干么要来应征这份事多、钱少、时间长的烂工作?
这个女孩的目的令人匪夷所思,不过这是老板的事,与她毫无关系;可恨的是,她还要待到晚上九点,才能回家喝杯热茶暖身……
上班时间是从早上九点到晚上九点,整整十二小时,月薪只有两万多,虽然说只是接电话,安排搬家时刻表和谈拢价钱,工作琐碎,平常也只有她一个人留守,但是老板会检查电话帐单,只要被捉到打私人电话,二话不说,把钱。
这么小器的老板,却生了一张帅得不得了的脸孔,再加上印了老板头衔的名片,不少女孩以为他英俊多金,前仆后继地涌进公司。
不过女孩们看到公司又小又破,再加上了解老板的本性后,最后都纷纷打起退堂鼓。
“不是有新来的小姐吗?”穿著短袖的老板回到公司。
“伊去洗头,坚持明那宰才来尚班。(她去洗头,坚持明天才来上班。)”欧巴桑无奈地耸肩。
老板翻看工作表,漫不经心地问:“你有告诉她几点上班吗?”
“伊没门。(她没问。)”欧巴桑据实以告,而她自己也懒得向她说请楚,免得浪费宝贵的口水。
“那工作性质、待遇,和下班时间呢?”头家蹙著眉,脸上表情是困惑不解。
“伊拢没门。(她都没问。)”欧巴桑低著头,隐藏幸灾乐祸的神情:心里暗爽自己“引狐入室”。
“小三人呢?”纪淑芬张望了半天,忍不住开口问道。
一个女孩边替她洗头边说:“他失恋,躲在家里哭。”
“我们约好的,他怎么可以放我鸽子?”纪淑芬一脸不满。
“二号设计师不错,是我们店里的第一王牌。”女孩安抚地指出。
“叫她来,如果她吹得不好,我就撕裂你的嘴。”丑话说在前头。
“小姐,刚才的话,请当我没说过。”女孩骇白脸,当她是个澳客。
“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,这样会嫁不到好男人。”纪淑芬说话带利针。
仿佛被勾起伤心事似的,女孩噙著泪说:“你好厉害,我男朋友确实是吃软饭。”
“算了,就照你的意思,叫小二来。”纪淑芬决定网开一面,很怕女孩的眼泪滴到她头上。
经过十五年,她变本加厉的刁蛮无理。爸妈只要说她一句不是,她就反过来指控他们犯了重男轻女的恶行;爸妈只要手一高举,她就拿起电话威胁报警,告他们虐待善良儿童。
久而久之,她变得越来越无法无天。
一年前,她带著外公留给她的遗产,自己一个人重回台湾,买了栋豪宅,开除十个老板,唯一称得上是她朋友的,只有这间美容院的三号设计师。
小三本名叫苏立言,是个男同志,个性柔弱,动不动就泪流满面,正合她意!她最喜欢跟娘娘腔的小男人交往,因为这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