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前
英国伦敦,秋日,微雨。
一根,两根,三根……男人的脚边散落着无数烟屁股,因为穷极无聊,所以又从口袋中掏出铁制的烟盒,抽出一根烟点上,继续吞云吐雾,消磨时间。
这里是英国伦敦,某个知名金融富豪的豪墅庭院中。
这个富豪的身份非凡,是那个以澳门为开展据点的贵族后裔一黎氏家族。
黎氏的好几世代以前,是远从葡萄牙皇室嫁到澳门的公主,后来家族开枝散叶,遍及全球各个角落,织成一个紧密庞大的网,家族势力与财富都深不可测。
滕以聿边抽看烟,边环视四周,脑袋像传输机一样,自动将两天前史密斯传给他的黎氏资料摊出来。
史密斯是早他好几年离开海豹部队的士官长,因为离了两次婚,每月必须支付庞大的赡养费,因此投入了担任名人保镳的特殊职业。
几周前,史密斯出了场车祸,手臂严重骨折,临时找他来救火,希望他帮忙接任这回的case.
比起那种在沙漠作战,每分每秒都在玩命,就连平时训练靶场都是真枪实弹的部队生活,这份保镳工作不过像是玩扮家家酒。
他没拒绝,毕竟史密斯是交情至深的好友,好友请托,他拒绝不了。
他问过史密斯,为何大老远跑来英国当保镳。
“因为那些有钱又怕死的人大多都住在英国。”当时,史密斯半开玩笑的说。
事实上,那是因为待在海豹部队久了,他们对人的生死太麻木,害怕留在美国会记忆起那段生活,因此他们都选择离开。
又或者,他们都习惯居无定所,也喜欢流浪的感觉一无论如何,他已答应史密斯,会暂时替他接下这份工作。
“Lou.”虽然已经离开SEAL,史密斯还是习惯喊他的英文名字。
滕以聿抬头望去,进了豪墅足足半个钟头不见人影的史密斯总算出来了,他微挑眉。“如何?”
“他们想见见你。”史密斯说。
“我无所谓。”滕以聿面无表情回道。他的优点是冷漠沉默,缺点也是。
跟随史密斯的脚步,踏进那栋华丽如城堡的别墅,步入挑高足足两楼半的大厅,顶上的水晶灯轻晃,柔和光线流泄在光可鉴人的石英地板,脚步声在宽敞的空间中回荡。
二十四岁的黎心薇与父母同坐在骨董沙发上,轻柔的雪纺洋装衬托出她姣好纤细的身段,低垂眉眼,她凝神专心注视着手中的恐吓信。
ViVi我用一颗炽热的心,全心全意的爱着你,为何你不能?你设计的每件珠宝都是你的化身,我多想把它们全都搜藏起,一件件摆放在你美丽的尸体身旁,衬托你的耀眼光彩。
啊,ViVi既然活着不能与你相恋,那么何不让你以死亡的姿态与我相守,我会在每日早晨摘下新鲜的红玫瑰,摆在你苍白的容颜,我会在日落时摘下一朵白茉莉,亲吻你失温的红唇。
而你的心,将永远属于我,我会将它挖出,以烈火焚烧,将灰烬埋在我枕头底下,伴随我每个呼吸,永远相守。
“天啊!写这封信的人太恶心了!”她的母亲……梅兰妮在旁边气得直发抖。
“停止你目前所有的社交活动,你不能再出现在公众场合。”她的父亲……黎君茂严厉的道。
“布莱恩先生。”正巧走进客厅的史密斯喊了黎君茂的英文名。
“过来吧。”黎君茂抬目颔首。
两抹与屋内华丽柔美的摆设完全不相合的高大身影步来,那沉重的存在感让人不得不抬头望去。
黎心薇眉睫一扬,当即愣住。史密斯她见过,并不陌生,震晃她心神的,是伫立在史密斯左后方的年轻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