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飞玉稳稳地立在场中,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地道:“司徒盟主今日可以率众来攻打赤焰天魔教,他日想必也可以以同样的手法灭了其他教派,如此一来,黑道便尽在司徒盟主掌握之下了,本座正要提前恭喜盟主了。”
“你胡说。”
“怎么会是本座胡说呢?本座相信大家心里也有各自的想法,只不过本座想奉劝诸位一句,唇亡齿寒,兔死狐悲。”
“你——”风吹起林飞玉的帷纱,露出她一张倾国倾城的脸。
美人如花隔云端,可惜却是朵带刺的玫瑰。
“我们走。”没有胜算的司徒连魁最终选择撤兵。
赤焰天魔教的人并没有追击,只因他们死伤过半,没有这种能力。
林飞玉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司徒连魁领兵退走,直到消失不见,这才转身往教中而去。
她去的地方是她在教中的居所,而她相信哪里必然也还替她保留着。
一直到进了屋子,关上了房门,她才哇的一口吐出了强压的那口淤血。
这一仗她赢得极险。
她当然不可能在赤焰天魔教外埋置炸药,她使的不过是个“诈”字,赌的就是运气。
她敢赌,司徒连魁却未必敢赌。
夫战,勇气也。一鼓作气,再而衰,三而竭。
司徒连魁组织围攻赤焰天魔教的行动,但如果不能一鼓作气拿下,那么必然最后后继无力,而林飞玉正是看中他这一点,大胆一赌。
在与司徒连魁之战后,林飞玉又一次消失在北疆。
她是在某一夜突然从赤焰天魔教消失的。
林飞玉当然不是无缘无故消失的,而是她一直在等的那个人来接她了。
看到唐乐天的时候,林飞玉先是微怔,尔后眼中泛起潮气,最后蓦地展颜一笑,如乳燕归巢一般扑入了他怀中。
唐乐天张开手臂迎接她入怀,然后紧紧抱住她,“玉儿,我来接你。”
“你没事真好。”
“幸好你也没事。”
“为什么一直没有你的消息?”
唐乐天叹了一声,“我被困在地宫了,好在总算是出来了。”
“慕容云天得到他想要的了?”
唐乐天突然低低的笑了一声,笑声透着一点点的不怀好意,“为夫这么辛苦,娘子也被迫护教,总要还以三分颜色的。”
“哦?”林飞玉突然很有兴趣。
“他当然不可能得到他想要的,那些金银珠宝除了永沉地宫的,其他的也有了新的主人。”
“是谁?”是那个曾经拿她的灵蛇剑去犯案,名叫司徒空的男人吗?
唐乐天却不答,只将她打横抱起,道:“走吧,咱们该回家了。”
“家?”
“对,家。”
林飞玉是真的惊讶了,“你有家?”
唐乐天被妻子的话逗笑了,“娘子这话说的,为夫当然有家啊。就算以前没家,有了娘子后,娘子便是我的家啊。”
“我们回家。”林飞玉搂住他的脖子。
“回家。”唐乐天肯定地回答她。
然后,他就带着自己的妻子趁着浓浓的夜色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赤焰天魔教,离开了北疆。
一个月后,唐乐天拉着林飞玉的手走进了一栋临湖傍山的两层竹楼。
楼下只有一圈篱笆简单地围出了一个院子,院中的花草甚至都没有做什么样的修剪,完全是恣意的在生长着。
林飞玉看着院中的一切,由衷地说了一句,“唐乐天,这地方应该是你请人刚建好的吧。”
唐乐天点头,“是呀,我建的。”
林飞玉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