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苦着脸忍着疼自己回去的样子,他又觉得心弦被拨动了一下十分的不忍。
既然如此也只能忍着她的埋怨,厚着脸皮跟在她后面了。
没想到他坚持起来这么难以说服,叶天晴差点要大声叹气,昨晚在一个床上厮混,现在还要面面相对,老天是要捉弄她吗?虽然一直说服自己不去在意那件事,就当作了一场春梦算了,可她也不是意志力坚强的女斗士好不好,总是看着这个男人还是会很尴尬的。
叶天晴皱着眉头看天,脸色越发难看,“我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,我们两个就是陌生人,你懂吗?你这样跟在我的后面,看到你的脸我会很不习惯。”
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,裴斯言的嘴角抽搐了一下,原来这个女人是在尴尬。
这个认知让他的心情突然愉悦起来,他耐着性子说道:“我送你回去,这是我身为一个肇事者的责任。”最后两个字咬字很重,表明自己只是尽到一个肇事者的责任并无其他。
“不用,你已经尽到责任了。”叶天晴嗤笑一声回应,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。
本来这点擦伤就不怎么严重,可是眼前这个男人非说什么要住院观察,还让护士二十四小时看护,他以为她腿断了吗?闹得这么大,要不是自己坚持要回家,这个男人说不定真把自己困在医院好几天,让叶天晴这个极度厌恶医院的人又多给他加了一条罪状。
叶天晴口气很强硬,态度也很坚决,可是裴斯言依旧不为所动。
“有没有尽到责任我有自己的原则。”几个快步走到她身前,他毫不退缩地直视叶天晴的眼睛,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,脸上表情表明了毫无转圜的余地。
叶天晴听惯了一整个下午的温声细语,几乎忘了第一次见这个男人时他有多么狂傲,看着他坚持的目光叶天晴欲言又止,两人对视片刻后她先忍不住躲开那目光。
虽然感觉到他只是关心自己,可还是忍不住想要讽刺他,“我不用人送,你不会是怕我出院以后藉此赖上你,才非要看着我毫发无损离开医院才放心吧。”
叶天晴的话里带刺让裴斯言皱了眉,可是看着她一只脚不敢着地且靠着墙的样子,心底某个角落又不舒服起来。
“叶天晴,你是刺猬吗?”裴斯言突然发问。
这质问来得太突然让叶天晴有些回不过神,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明明很脆弱需要帮助,却硬是用满身的刺把自己武装起来假装很坚强,你以为自己是刺猬,接受别人对你的关心真的这么难?”想到昨晚这个女人在自己身下婉转吟哦,不盈一握的腰肢简直一只手就能折断的样子,裴斯言就更加无奈,明明是个弱者却偏偏故作坚强。
听到这些话叶天晴突然怔住,从小到大父母都忙碌得见不到人,她早已习惯了去照顾自己、照顾妹妹,哪里有人给她示弱的机会,也从来没人对她说过她也可以软弱。
心底彷佛有什么东西被人撩拨了一下,她低下头深吸几口气才能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。
“关你什么事,嫌我是刺猬就滚开好了。”
这话说出来有股撒娇的味道,叶天晴没注意,裴斯言却笑起来,“我不怕刺猬,我是铠甲勇士,你尽管来。”
小刺猬,原来你也会不安。
裴斯言看着她低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,突然间很想看看这只刺猬脱掉伪装站在自己面前的样子。
揉揉额头,裴斯言为自己的想法失笑,“刺猬小姐,外面在下雨,铠甲勇士要送你回家了。”说完这话他突然贴近她,在叶天晴抬眸打量他的时候一个弯腰把她抱了起来。
“啊……”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叶天晴惊呼出声,感觉到身后走廊里的病人打量他们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