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,你不是被我给传染了吧?”脸红成这样,要不要紧?
魏召荧羞赧无语,正不知如何应对时,门板突然被推开,关氏走进来,而八贤在门外候着。
“魏大人,你的随从找你。”关氏冷睨一眼,迳自端着一碗汤药走到床畔。“你脸怎么红成这样?”
“没什么……我有事先走了。”话落,魏召荧几乎是火烧屁股地走了。
八贤忙快步跟上,附在他耳边低语,门在他们身后被关上。
关氏收回视线,将药碗递给艾然。“喝吧,要是有食欲的话,晚点喝点粥,有体力才会复元得快些。”
“好。”她接过手,毫不啰唆地就口痛饮,要是不知情的人见了会以为这是碗甘醇的茶水。一喝完,她眉眼不皱,扬笑撒娇地道:“糖……”
那模样逗笑了性子偏冷的关氏,将挂在手上的锦囊打开,取出一颗蜜饴,如往常般直接喂进她嘴里。
“谢谢伯母,这个好甜呢!”她满足地笑眯眼,将蜜饴含在嘴里滚过每个苦涩的角落。
瞅着她半晌,关氏在床边坐下。“能遇到你,也算是他的造化。”
艾然偏着螓首细细分析这句话。这是否代表自己获得支持的暗示?
“伯母,你怎么也叫大人‘魏大人’?”她笑脸迎人地问。
好吧,她承认,她并不是很清楚这些称谓,可母子间如此相称,是代表生疏和刻意吧?
“人家是御封的一品暗察史,饶是我也得冠上称谓,不是?”关氏不以为意地耸肩。“喝了药就躺一下吧!晚膳时我再叫你。”
“伯母。”见她要走,艾然赶忙拉住她。
“怎了?”
“我……想要沐浴,换个衣袍。”她咬了咬牙,不敢相信自己竟败下阵来。
看来他们母子关系变差,伯母也要负上一半的责任。本来想追问他们之间的嫌隙,可伯母的目光淡漠得教她实在问不出口。
“现下还不适沐浴,不过倒是可以擦身,至于衣衫……等我一下。”
“好。”
她乖乖地坐在床上等,不一会儿便见关氏端了盆水和一套衣袍走来,她忙要起身接过,却被关氏一记眼神给硬是钉在床上不敢动。
好强的霸气啊……伯母在这时代里,肯定是个教男人也不敢小觑的铁娘子。
关氏拧干布巾才交到她手上。“大略擦一下就好。”
“喔。”
“这套衣裳是我年轻时穿的,你穿的话恐怕短了些,但暂且凑合一下吧!”关氏拉开一件天青色绣鸳鸯的襦裙,再搭件月牙白绣食纹短帔。“看你大概也不会穿这衣裳,待会我再帮你穿。”
“谢谢伯母,你人真好。”艾然感动道。
瞧,伯母和大人根本就是同种性子嘛,外冷内热的!
“好吗?有人可是嫌弃得很。”关氏哼了声,坐在床畔审视衣裳可态绽线。
“伯母是指大人?”她擦着颈项,佯装漫不经心地问。
关氏横睨一眼。“年岁长了些,说起话来倒懂得拐弯抹角。”
艾然垂下脸,突然发现和伯母过拍压力好大,可是意图都被看穿了再收口也矫情,不如放胆问了。
“我听大人说了些事,所以我想问伯母,”呜,可不可以别这样瞪她?她有点怕怕。“那个……大人的妻子应该真的是猝死的吧?”
关氏微扬起柳眉。“你认为呢?”
“应该是。”
“那就是吧!”她似笑非笑地拨弄着衣裳上的绣样。
“那伯母为何不跟大人说呢?”
“说了,他就信吗?”她掀唇笑得自嘲。“那孩子总是不信任我,打从他爹去世之后更变本加厉,我要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