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了香烛店,又去菜市场,李嬷嬷完全忘了她是去请杨老来府里诊察。
摆好三牲四果五味,备齐香炉金纸,李嬷嬷信手拈香,诚心诚意的向老天爷祈求著。
一声欲呕声从身后传来,李嬷嬷生怕对神不敬,不敢中断的继续念念有词。
李嬷嬷在搞什么名堂?几百几千种直觉,都让公孙雪感到不寒而栗。
说好了去请杨老来把脉,她在房里等了又等,迟迟不见杨老来,结果一走到大门口,却看到李嬷嬷煞有其事地烧香拜佛……今天既不是初一,又不是十五,所为何来?待她烧著金纸,公孙雪忍不住出声追问:“李嬷嬷,你在拜什么?”
“求神保佑,公孙小姐身体无恙。”姜是老的辣,李嬷嬷保持镇静。
“奇怪?你不是去请杨老来替我看病吗?”公孙雪不相信她的说法,反而认定她必有所图。
“年纪大了,难免糊里糊涂。”李嬷嬷自责道。“等我烧完金纸,我马上过去。”
公孙雪迳自转身。“算了,不用你操心,我自己去找杨老。”
“公孙小姐,你到底在气老身什么?”李嬷嬷急切呼喊。
“我只是身体不好,影响到心情跟著不好。”公孙雪懒得回头。
李嬷嬷语带恳求地说:“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,你要怪就怪在我头上。”
“李嬷嬷,你无微不至的照顾我,我感谢你都来不及了。”公孙雪言不由衷。
李嬷嬷对著她背影说:“千错万错,记得,你都不要恨寨主。”
这句话里究竟有什么涵义?她是在提醒她,还是在暗示她?两个多月了,大胡子对她不闻不问,一点错也没有,简直是对极了!她实在猜不透,李嬷嬷到底想告诉她什么?难道李嬷嬷暗中跟踪她?难道大胡子已经知道她和相公的事?难道相公出了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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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好,呆呆娘子。”小语挡住去路。
公孙雪不为所动,但却被小语强拉到小酒馆的侧巷内。
连续吐了七天,她难过得没去爱窝,跟相公恩爱温存。
最近好像什么事都不太对劲,每天公鸡一啼,恶霸寨就鼓声隆隆,不仅守卫更加森严,就连老弱妇孺也加入操练的行列,俨然如临大敌。
难道是官兵要攻山剿寨?但愿如此,这样她和相公就可以乘乱逃走,比翼双飞。
刚才她去过爱窝,相公没事,让她松了一口气,但恶心欲吐的感觉使她心力交瘁。
匆匆和相公话别,转往私塾,杨老也有点不太寻常,明明看到她在屋外吐了一地,却视若无睹,而且还故意延长上课时间,似乎有意回避她。
以杨老丰富的行医经验,没道理诊断不出她的病症,可是杨老却说她只是体虚气弱,需要食补。
她可不是那么好骗的,她当然看得出来杨老和李嬷嬷有所隐瞒,但他们既然守口如瓶,问了也是白问,不如由她自己找出答案。
从私塾出来,远远就看见一个神似相公的身影,进入小酒馆。
他到小酒馆干什么?喝酒吗?吃饭吗?不过她才刚靠近小酒馆,就被小语拦住。
她不是不知道小语的用意,她也不是不明白大胡子以小酒馆为家,但她什么都不管、什么都不怕,她只在乎相公一人!就算得深入龙潭虎穴,她也要见到相公。
小语直截了当地说:“不用在我面前装了,我早就看出来你是装痴扮呆。”
“是啊,我也装累了,你有话就快说吧!”公孙雪心系相公,不耐烦地应道。
“秦大哥是属于我的,你现在才后悔已经太迟了。”小语不屑的挑衅。
公孙雪冷冷的挑了挑眉。“你要就拿去,我高兴都来不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