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她想成阴谋论,活生生把偶像剧变成恐怖片,她真是没救了。
环境啊,影响一个人太深,现在什么事丢进她脑子里,她都会想尽办法寻找幕后黑手。
见阿观不语,何宛心微蹙起两道黑眉,继续往下说:“我明白,王妃比我早进王府,我无心与王妃争些什么,我只想待在王爷身边,服侍他、照顾他,像过去我们在一起时那样。”
她以为阿观会嫉妒、会气得跳起来,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不要脸,可是阿观没有,她只是笑着,一贯地淡然浅笑。
“我并不想破坏王妃和王爷的感情,你不必防我,我只求王妃给我一席之地容身,尽管王爷说过绝不委屈我,但宛心愿意伺候王妃,以王妃为长。”
这么委曲求全?
阿观承认自己弄错了,她才不是小燕子,小燕子不是可以为男人而低声下气的女子。
不过,她的话让阿观反省起自己,那时,她跑到柳氏面前表达真心,说自己绝对不抢人家老公,对这个王妃头衔不感兴趣,才多久啊……就有女人跑到自己跟前表真心。
这算不算因果循环、报应不爽?
阿观轻轻地吐气,齐穆韧不愿意委屈何宛心,便来委屈她?可惜,她才是小燕子一般的人物,她受不得委屈的呀,即便是为了爱情。
见王妃始终不回话,宛心有些心急,她没想过王妃是个深沉难对付的,咬牙,她加重口气。
“我与王爷之间的感情,是任谁也取代不了的,即便走过千山万水,度过重重危难,我还是会回到王爷身边,与他共度一生一世,还请王妃高抬贵手,因为在感情里,我们只看得见彼此。”
她的话让阿观发笑,犀利人妻里的小三是怎么说的?她说:在爱情的世界里,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。
阿观终于明白,她不是来与自己交好套关系的,她是来宣示主权的,先是求分她一块地,再提及两人感情,最后用一生一世做结语,提醒她,在感情的世界里,她只是个第三者。
何必绕那么大一个弯儿,知不知道叶茹观最厉害的是什么?
是签马关条约啊,割地赔款、让出所有权,如果不够,她还可以广开通商口,大量买进鸦片,反正她和清末的朝廷,都是十二生肖中属老虎的,只不过是一捅就破的纸老虎。
不管打仗或下棋都是相同道理,你一手、我一手,这才打得起来,可何宛心下了一颗又一颗的白子,对方手里的黑子却始终不落盘底,那么便是她在棋盘上布满白子又如何?怎么也称不上一个胜利。
何宛心气闷,分明说话的是自己、咄咄逼人的也是自己,却软软地像是一拳拳都打在棉花里,怒瞪阿观一眼,她口气紧了,说道:“今日宛心之言,还望王妃成全。”
阿观终于做出反应,她叹口气,轻声说道:“何姑娘不必庸人自扰,既然王爷眼底只看得见姑娘,自然不会委屈姑娘,会让姑娘心想事成的。”
话说完,她又窝回窗边的长榻,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雪白世界。
听说堆雪人不是一铲子一铲子给堆出来的,是要像滚球那样,把雪一圈圈给裹在外圈,雪越裹越厚方能成形。
她也想把自己给裹起来,密密实实地裹紧,裹进一个安全、黑暗的世界里……她又想起妈妈的纸箱屋,那里黑暗,却安全。
何宛心见王妃不再理她,挫败地离开清风苑,浓眉锁紧,这个叶茹观比她知道的更难对付。
门开、门关,阿观知道何宛心已经离开。
吁口气,好累,她从没有这样疲惫过,环起自己的手臂,她缩在软榻里,把自己蜷成一颗小圆球,就这样滚啊滚、滚啊滚,她会不会变成一个小雪人?
闭上眼睛,她要睡了,是啊,睡一觉吧,好好的、熟熟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