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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”汪父再也感性不起来,他倏地老泪纵横,哽咽的说:“我们父女三十一年的缘分,不该是白发人送黑发人,你听爸这句话,爸就求你这一次,醒来吧!女儿,我的宝贝。”

    爸爸,不要为我掉眼泪,我不要您伤心,我要见到您。她的心在哭泣,脑在生死一线间挣扎。

    余力耕手心传来微弱的抽动感觉,他惊喜若狂地盯着汪思涵的脸,插着管子的鼻翼隐隐抖动一下,朱红色的唇轻轻蠕动着,彷佛如蚊子叫般脆弱的呻吟发出,他高兴得心一时忘了跳动,也不顾现在是什么时间、什么地点,疯狂大叫:“她醒了,她终于肯醒了。”

    “医生,快叫医生和护士来。”蒋天雪喜极而泣。

    汪思涵眼角噙着泪光,微启着唇,气息如游丝般薄弱。她想说话,却又无力说出,声带似乎灼烧得很厉害。

    她想说:“谢谢你们救了我。”

    ☆☆☆☆☆☆☆

    只多留了一天观察,汪思涵在医生“一切正常”的宣告中出院了。

    汪母以扫除厄运为名,特地煮一大锅猪脚面线去楣,迎接大劫归来后的新生,而座上客只有余力耕一人。

    汪思涵受不了母亲大献殷勤的热络,一副丈母娘看女婿、愈看愈“满意”的表情。如果不是有她这个女儿在,从母亲频频眉目传情的举动中,实在像老牛吃嫩草;不过有她在,倒像毕业生里的母女,为同一个男人争风吃醋。

    余力耕挡都挡不住汪母的热情,他碗里的菜堆成一座小山丘,桌上的好料通通济进小山丘里,彷佛他才是需要补身子的病人。

    汪父食量很小,尤其在看到老婆浓妆艳抹的一张脸后,他食欲全无,随便扒了半碗饭,几口清肠、一句请慢用,便退到客厅看新闻。

    “余先生,这次要不是有你,我家思涵恐怕就醒不过来了。”江母谄媚的说。

    “伯母,您言重了,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,完全是大家的真诚和思涵努力的结果。”余力耕不敢居功。

    “余先生真是客气,思涵分明是被你的爱感动了,你还不好意思承认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真的是,受感动的人是我。”他多情缱绻地看着恩涵。

    汪思涵有意迥避他投财过来的目光,低着头吃饭,只想赶快喂饱肚子,远离虚伪的样板戏。

    “说得好,说得好,有你这份心,我可放心把思涵交给你了。”汪母大乐。

    “能得到伯母的信赖,是我的荣幸。”他奉承的口吻,今汪思涵不得不抬起头,斜瞄一眼。

    “听你的口气,是对我女儿很满意啰?”汪母明知故问。

    “我是真心爱思涵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还不快点行动,年轻人打铁要趁热,别像老头子温温吞吞,我家的思涵可是很多人排队抢着来做媒。”汪母施加压力。

    汪思涵心想,她的姓不该多三点水的,不然母亲吹嘘之辞,可用得上“老王卖瓜,自卖自夸”的俚语。

    “在思涵昏迷的时候,我曾经立誓只要她好起来,马上娶她入门,如果伯父伯母不反对,我希望在这个星期天,双方家长见面一谈。”

    一厢情愿,汪思涵忿忿地瞅着他,自作主张到时就变成自作自受。

    “有我作主就好了,就订这个星期天来提亲,总算是了了一桩心事。”江母一言九鼎的豪情。

    “我想也先微求一下伯父和思涵的意见。”他收到了她不友善的眼神。

    “不必,不必,我说话算话,一切包在我身上,没问题的。”汪母拍胸脯保证。

    “喂,拜托,吃饭的基本礼貌是不要边吃边聊,口水都啧到我碗里,教我怎么吃?”汪思涵气呼呼地放下筷子,什么去楣宴!根本就是鸿门宴,把她卖了,还得要她数钞票,太过分了!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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