闹钟响了。
“——可恶!才睡没多久——”书媛痛苦地撑开双眸,惺忪地摸索著闹钟,困恼地按掉闹钟的铃声后,拥被坐起。又是一天的开始,也是她最痛苦的时刻。昨晚喝了不少酒,又晚睡,今天的痛苦加倍,头疼yu裂。
呆坐十分钟后,她绾起长发,起身走进浴室。温热的水柱从莲蓬头均匀地喷洒全身,每一寸肌肤都得到滋润,脑子也清醒了过来。
拉开浴帘,她拿起雪白的大毛巾,仔细地擦干每一滴水珠,接著,她裸身走出浴室。书妤常跟她抗议,要地不要裸体走来走去,但她认为在自己家,又没外人,有什么关系!书妤真是有够保守。
“懒妹,起来了。”书媛坐在化妆镜前边扑蜜粉边喊。她公司比较远,所以比书妤早半小时起床,而当她准备差不多的时候,妹妹也好起床了。
沉睡中,她听到吱吱喳喳的麻雀声,翻个身躲进棉被里又继续睡。没多久,麻雀在她耳畔呼唤著,蒙胧中不知究竟说些什么……什么?……噢,再见……你先去上班,等会儿我再起床……思,再见……
这家伙,怎么叫都叫不起——“不理你了,我自己都快来不及了。”书媛抓起皮包,故意很用力的损上门。希望能吵醒那只懒猪!
倏地,书妤猛然起身,拿起床头的闹钟一看,我的天!再看一遍,没错,已经八点零五分了!
世界末日到了!她想起今天是星期四,要开例行性的主管早餐会报。
悔恨而无助地大叹一声,她感到头痛晕眩。她很少喝酒,昨晚不该喝那么多——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。
当书妤赶到办公室时已迟到四十分钟又二十秒。她硬著头皮打开会议室的门时,只看到一屋子所有的睑都转向自己。她好像变成箭靶,众人所凝聚的目光有如箭矢,一支支射在她身上。
她突然觉得,自己像是置身在等待被宣判罪行的法庭里,惭愧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。像只受到惊吓的天竺鼠般,她瑟缩地躲进杨英哲身旁的空位。
从眼角里,她看到杨英哲正看著自己,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怒气。
哇,他真的不高兴了。
希望他不要一气之下忘了她要求过的事——不在众人面前骂她,给她难堪。
主管们也静静望著她,每个人睑上的表情都好凝重,干嘛呀!迟到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,何况她有来没来一点也不重要,她只是记录,又不参与决策……
他们干嘛—副怒冲冲的样子。
只有坐在她对面,也就是长型会议桌的尾端,那位曾在厕所安慰过她的女士露出洁白无比的牙齿。她已经知道她是杨江丽娜,杨英哲的母亲,杨氏财团的董事长,她是冲著她笑的吗?不管怎样,先报以微笑再说吧。书妤露出她的注册商标,一抹能溶化冰雪的微笑。
大卫说的一点也不假,这女孩的确有让男人臣服的魅力。杨江丽娜默许地看著书妤。她今天来的很匆忙,连妆都没画,只涂了口红,她的皮肤真好,就像一片无瑕的晚春雪地,无论参加哪个选美会相信都会稳夺后冠的。
“你自己说,还要给你多久时间?后面的工作全为了你延宕,再不快点,这个案子干脆放弃好了。”杨英哲重重拍了一下桌面。鹿谷乡的娱乐开发计划,没想到会有这么多波折,这也是他第一次出师不利。
“杨总,那里的乡民受到煽动,一直抬高价钱,超出了我们的预算,我已经尽力满足他们,可是他们却越来越狮子大开口……”王经理一睑的无奈。
原来杨英哲不是为了她的迟到在生气,书妤松了口气。公司鹿谷乡开发计划看中的地,就离她父亲的茶园不远,也都是家乡那些她喊叔伯婶婶阿姨们的地,不过他们都是老实人,绝不会是王经理口下那样贪得无厌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