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撒下就会止血了,你尽管撒便是。”
“那那那我撒了喔。”
“小佟姊,我说这是怎么了?看你宰山猪时,眼眨也不眨的,怎么现在要你撒个药,你就结巴了起来?”难得有机会挖苦她,教他不由低低笑开。
杜小佟瞪了他一眼。“既然你都这么说了,我还有什么好客气的。”话落,瓶塞一扯,她整瓶地倒,直到药末铺满口子,终究还是心软,低声问:“疼不疼?”
以往学厨艺时,她也曾切过手,上药时总抽痛得教她龇牙咧嘴的,那痛意像是钻子往深处钻下去,痛得恨不得把痛处切掉。
“……还真有点疼。”他嘴角抽了下。在他重生的几百回里,他根本不曾受过伤,如今,才教他明白了何谓疼的滋味。
“就说呀,这么深的伤口,怎么可能不疼?”杜小佟说着,不住朝伤口上吹气。
“给你吹吹,这样有没有好些?”
那温热的气息拂过,让伤处泛开阵阵麻栗,稍缓了痛,但却教他愕然的回头,适巧对上她满是担忧的水眸。
她担心他?那个老是伶牙俐齿与他杠上的小佟姊,竟会毫不遮掩地显露担忧,莫名的,好似连伤都不疼了,那吹在他背上的气息像股暖风,渗进他的体内,像是满足了他一缺少的那一块。
半晌,杜小佟僵硬地转开眼,望向窗外没有稍停的雨势。
以为她担心雨势,蔺仲勋故作轻松地道。“别担心,这种雨大概就是一晚,明儿个一早,咱们再找人修缮便成。”
“这场雨会停,但五月的雨才是真正的可怕。”她低声喃着。
蔺仲勋蓦地抬眼,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。
五月的雨才是真正的可怕?她……为什么会知道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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