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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也不是什么大事,就是春闱后的殿试至今尚未举行,礼部和吏部催得紧。”

    蔺仲勋一脸好笑地睨着他。“阿福,朕怎么没印象曾经举行过殿试?”打他登基以来,他就不曾踏进镇天殿,遑论举行什么殿试。

    “是啊,以往总是皇上随意丢个题,让礼部和首辅代审,再将十名贡士的答案写成折子交给皇上,由皇上圈点,以名次分二甲。”讲白点,就是希望皇上能够出个题,省得礼部和吏部刁难他。

    “阿福,你怎么只有这么点能耐?一个首辅干得一点威势都没有,真教朕失望。”

    礼部和吏部,不就是一堆软脚虾,想将他们往死里整,还不简单。

    “是奴才不济。”福至垂脸无声叹气着。一个内务总管兼了首辅一职,本就是众矢之的,下头的官员不是对他曲意奉承,就是欲置他于死地,他只要一个行差踏错,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蔺仲勋望向食堂里头,杜小佟不知道跟掌柜的在说什么,又是哈腰又是陪着笑。以往不曾在意的事,如今却因为发生在她身上而莫名在意着。

    原来,日子得要这么过……当然,朝中的官员另当别论,他们是领薪俸又不干事,一偏爱结党营私,活该被他恶斗。然而官员如此腐败,他脱得了干系?

    “阿福。”他低唤着。

    “奴才在。”福至赶忙向前一步。

    “今年殿试题目是——一只牛有四条腿,要是加上尾巴有几条腿。”话落,他不自觉地抹起笑意。“为时两刻钟,要是有人答出,便是状元,要是意境相近,便是榜眼,要是无人答出,三鼎甲从缺,全都打进三甲。”

    反正也不是顶重要的事,就拿她的问题来顶一顶吧。

    福至闻言,微愕抬眼。

    “怎么,你不知道答案吗?”蔺仲勋调回目光。

    “……奴才才疏学浅,略得一二,但奴才不懂皇上怎会出了这题?”以往皇上出题总是相当随性,好比说天子犯罪与庶民同罪,对否。识时务者总是会反对,再藉此宣扬天子之威,但偶尔也会有几个不懂官场黑暗的傻子据理力争,最终落个三甲之名皆无。

    可如今这题,问得好有深度,是打算要给这票初入官场的人下马威不成?

    “怎么,朕想怎么出题由得你置喙?”

    “奴才逾矩,还请皇上恕罪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没什么事了,赶紧离开。”他看了眼食堂里的杜小佟,像是就快要谈妥,他挥着手赶福至离开。

    “奴才告退。”

    “等等,你待会给朕备妥几样东西送来。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皇上要的是——”

    “朕要几瓶清玉膏、几匹上好的古香绫,还有……广祈殿里的那株芍药。”那株芍药是当年被他碰触过,唯一没有枯萎的花,但至今也不曾盛放过。

    “皇上,古香绫是皇后才能穿着的衣料……”话在蔺仲勋的注视之下化为无声,福至随即又道:“奴才知道了。”皇上向来是不管宫律,只管自个儿开心的,至于古香绫和清玉膏是谁要用的,他要是猜不出来,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写,不过芍药,皇上要那株不开花的芍药做什么?

    “待会往东市那头找朕便是。”他推算东市那头杂贩较多,就算没领牌也能做买卖,她该是会往那头去才是。

    “奴才遵旨。”

    福至朝他一躬身,正要走,却又被他唤住,回头不解的望去——

    “阿福,朕给了你大好机会,你为什么不趁这当头占位为帝?”他问。

    不记得是在重生的哪一世里,他也曾抛弃了皇帝的身份,但最终还是被追回宫中,仿佛逃脱不了的命运。

    “皇上到底是把奴才当成什么了?”福至难得正色,面有不快地道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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