惜委身当小,服侍他和她……照这说法,这村里人都已认为她和他早晚会成亲,既是如此,竟还想介入!
“不知道杜当家意下如何?”他坐得累了,干脆往她身旁一倒,深邃魅眸与她对视。
杜小佟直哦着他,他面如冠玉,比城里任何的贵公子还要俊美,尤其那双眼,一旦对上,魂都快要被勾走了,饶是她都觉得心房骚动着,更遑论那些小姑娘。
凭他,想要的女子,还有得不到的吗?
“杜小佟,我说笑了半天,你就这么不捧场一声不吭?不会真要我再娶个小的吧,人选太多太难挑,我不想自找麻烦,一个你就已足够。”见她眼神闪避着,蔺仲勋就知道逗她得要拿捏分寸,把她逼得退缩了,到时难受的还是自个儿。
“不是听说你听人弹琴还听得挺乐的?”她撇了撇唇,语气酸溜溜。
“弹琴?”蔺仲勋满脸不解地扬起浓眉。“哪里有人弹琴?”
“还装蒜。”她呿了声。“人家都抱琴到田边弹给你听了,你还看得津津有味,想装傻?”
蔺仲勋愣了下,忍不住发噱。“那是琴?我压根没瞧过那种琴!才几根弦,随便拨着,哪里叫作琴?我就是因为不曾见过,才会仔细打量。”
杜小佟瞧他说得认真,压根没有说谎的嫌疑,才闷笑道:“一两少爷,咱们这儿不像城里那般繁华,像样的琴也不多,大抵上都是克难打造的,有个雏形,弹得出声响便成。”
“何必附庸风雅到这程度,这儿比城里纯朴,不会的事何必装会?”既是村姑,就安分守己地当个村姑,弹什么琴,害他还看得那么认真,琢磨着是什么巧物,怕自个儿不懂又被她笑话。
“不是附庸风雅,是——”
“是什么?”
杜小佟没好气地瞪他一眼。“谁允许你躺下来的?”真是个呆子,连弹琴说爱都不懂,当什么官啊?肯定是个祸国殃民的劣官。但他既然不懂,她也就不用多做解释。
“不借我躺,我回房好了。”他作势起身,动作刻意放慢,等着她拉住他,岂料他都已经坐直了身子,脚一放就可以走人,她就是不留人,不禁悻悻然地瞪她。“没有利用价值了,过河拆桥了?”
“什么过河拆桥?”她掩嘴低笑。“咱们未成亲,同处一室本就于礼不合。”
“那几天前到底是谁拉着我?”是鬼吗?
“那是因为我病了,你照顾我,而且你是坐在床畔,又不是躺在我床上。”杜小佟小声辩驳。
蔺仲勋眼角抽动着,不禁想,坐在床上跟躺在床上到底有什么差别,他会吃了她吗?嗯……好像会。算了,他就坐在床畔陪她就好。
他理所当然地握住她的手,她没有抗拒,像是把自己交给了他。
只是……瞪着他的手,她不禁想,这家伙明明连着几天都在烈日下踩水车,为什么还是这么白?唉,真是个得天独厚的男人。
翌日,蔺仲勋还是乖乖地到田里踩水车,望着田里变得泥泞,他不禁更加卖力地踩。小佟说过了,这几日都是烈日当空,田里的温度高,得要用水降温,稻穗才会长得好,可依他所见,这串串稻穗都已经沉重地垂着,从青绿染上淡黄色,难道还没好吗?
“一两哥,休息一下,换我踩吧。”唐子征浇完肥后,走到水车旁。
蔺仲勋睨了他一眼。“你到树底下歇息吧,脸红得像是煮熟的虾子,要是待会倒下,我可不会管你。”
唐子征闻言,笑了笑。“不会,每年这时节都是最热的,以往我和小佟姊都是这样忙过来的。”
蔺仲勋挑高浓眉。这小家伙是在炫耀他认识小佟比他还久吗?正想要赶他去休息,余光瞥见又有姑娘抱着杜小佟说的琴走来,他一把将唐子征拽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