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要他主持例行大会的事,他因被囚不知后续的情形,但何洋曾带着他到他的房间,指示他各地总管送到悦来酒楼的帐本要严密放妥,还说全国有三个地方都有同样的秘密机关以藏匿这些帐本。
那是在寝卧的床头柜上方,看似只是一片平凡无奇的墙壁,却只是障眼法,而床头柜雕饰的龙凤呈祥木雕花纹间的龙珠就是开关,一按下去,墙壁就会被推开,出现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,机密帐本就放在里面。
另三个地方就是襄王府、悦来酒楼、杜可儿嫁入的江南庆王府。
“师父亲自出马,悦来酒楼跟襄王府里确实都有这样的暗柜,但空空如也,”梁璟宸看着众人道:“可见,上回杜鹏与杜可儿来到江南,甚至何洋也来过一趟,都是趁风声未紧时,亲自将所有的帐本全送到杜可儿这里来了。”
周子靖抚着下颚,“那就麻烦了。”
“没错,近月来庆王府就让人感觉暗潮汹涌,有股不寻常的氛围,何洋、展富鑫带了不少人入住,戒备森严,只出不进。”
“就连杜可儿也足不出户,听说是京城那里下了令,应该就是杜鹏下的令,怕她遭有心人掳走,吐露帐本所在。”
“杜可儿在这里也是有名的娇娇女,尤其庆王爷相当宠爱,但也传出她跋扈难侍候的流言,这次形同遭到软禁,听说庆王爷为了她,找了戏班子进府表演,又派裁缝师为她裁制华服,但所有人都被严密盯梢,连上个茅房也有人跟……”
几名师兄弟你一言、我一语,神情都有些挫败,一时之间竟静默下来了。
梁璟宸也抿唇不语,可以将杜鹏等一干贪官污吏送入牢狱的铁证已近在咫尺,却束手无策,无法取得。
赵湘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,没想到杨平做了善的选择,却还是帮不了忙。
周子靖吐了口长气,决定先说出另一个让他头痛的难题。
他看向好友,“明天有场重头戏,要不要跟我转换个身分,让你这个河道总督亲自上场?”
梁璟宸不解的看着他,“什么意思?”
原来这段日子,周子靖扮成梁璟宸跟着几名地方官还有水利专家,多次勘测水路运输。
他对这些完全不了解,这几日,大家要他说些探勘心得,他根本说不出来,只能装模作样的沉思,表示“本王再想想”。
周子靖摇摇头,看着好友,“明天不仅有地方官、还有商家大老会过来听我——不对,是你梁璟宸的意见,我会露馅的!我想当回我的会长,假装我回来了,行不行?”
“不成!”梁璟宸马上否决了,“这段日子你接触的人我都不清楚,我冒然取代你,会露更多的馅,”他想了想,“这次计划要以河道总督下来前,我就好好研究过当地的水路运输,也私下去请教京城的几名水利专家。”
“你还真是懂得未雨绸缪。”
“专家非一朝一夕能成,我也只能借其经验与意见,至于你,就继续戴着我的人皮面具,只要将我接下来说的话记住了,应足以应付。”
“好,洗耳恭听。”
梁璟宸微微一笑,“这里的水路运输,专家们看了地图直言,须要拦截沿途水道,再汇合成流,但这些河水要以泉水为惟一选择,经过沉淀、不含泥水,再设立控制水位的闸门来管控,如此一来,水量够、不淤积,北上的商船才有改走海运的可能……”
“真没想到你这么清楚。”赵湘琴听到这里,眼中净是钦佩。
“嘿,别在我面前含情脉脉的看着璟宸,我这段日子扮成你夫婿,妻妾不能抱,连在外的美人也不能抱,已经够哀怨了。”周子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抱怨,“你跟杜可儿一样是女人,想想有什么方法可以混进庆王府,还能进到她的寝卧,偷到帐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