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,他也吃饱了。周子靖抚着下颚,还是笑说着,“不知怎么的,我还真的挺期待赵姑娘成为你的妻子,更好奇她若看你这样吃饭会说出什么话?”光想到两
人的对招,他就觉得有趣。
“少诅咒我了,我哪有那么倒楣!”但她会说什么?梁璟宸一愣,发现自己竟然很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,还真的吓到了。
“你怎么脸色发白?”周子靖不解的看着好友。
“没事、没事。”梁璟宸心脏怦抨狂跳,他是疯了吗?!
稍后,他送走好友,还刻意的将这件事抛至脑后,再回到书房,准备好好思索这件牵连极广的贪渎案,思忖再三后,他确定调查此案除了需要他的一身武艺外,还得灵安寺各个武艺不凡的师兄弟相挺,最重要的,还得有师父的易容术,才能成就大事,事不宜迟,他马上策马前往灵安寺。
三月天,该是春暖花开了,却还是料峭春寒,一连又冷了五日后,春光才微微绽放,暖阳也终于现身,积雪的枝桠亦慢慢融雪,滴滴答答的雪水滴落而下,那泌骨的冰凉若不小心滑入温热的脖颈,可是会冰得让人起鸡皮疮瘩。
所以当赵湘琴主仆行走在灵安寺的庭园小径时,因到处都有参天古树,树上枝头不时有冷水滴落,每走一步小芷都是战战兢兢、东瞧西看的,替主子遮的伞也总是前后挪移,看起来好不狼狈,但走在前方的赵湘琴姿态优雅,一点也不怕。
砰然一声,大片积雪从屋檐摔落,真要吓死人了。
小芷抚着枰抨狂跳的胸口,再看看主子,她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,那张沉静的脸上一如近日,在林家决定良辰吉日后,总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……
“晴空朗朗,但气温仍是冰得沁骨……”
赵湘琴喃喃低语,其实她连心都凉了,婚期迫在眉睫,她这个现代魂什么也做不了,只能无助的等着猪头的大红花轿来迎娶,惨!
主子说什么?!小芷没听清楚,眨了眨眼,再看着一身翠绿暖裘的主子,她那双骨碌碌转动的黑白大眼总透着动人的慧黠,也是那一双眼让她觉得主子比生病前都要漂亮许多,但在决定婆家后,她的眼神神采消失,不过,易地而处,要她嫁林泰昂,她也高兴不起来。
她忍不住叹了一声,一回头,就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朝这里走过来。
“主子,是敦亲王。”小芷立即兴奋的低声叫道。
赵湘琴缓缓的回头,不得不承认他长得极俊,最吸引人的是那双含笑又带着志
得意满的黑眸,再加上他身形挺拔,偏好紫色圆领袍衫,脚蹬黑色皮靴,每每现身都很吸睛,也难怪不只是小芷,还有许多女人见了他都脸红心跳,而她,当然是惟一的例外。
梁璟裒也看到赵湘琴了,他阔步走来,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自信笑容。
小正则来回的看着他跟自己主子,唉,真是落花无意、流水也无情,不然,这两人多登对,简直就像在一幅画里。
“今日非七日之期,师妹怎么也在灵安寺?”口气中颇有一种倒了楣的味道。
“本想清心净耳一下,没想到还是遇到个碍眼的。”她是真叹息。
他一挑浓眉,“心情不好?”
“对,聪明的离我远一点。”她刻意转身背对他。
但他已习惯与她对上几句,不说完就不对劲,所以,他还是刻意走到她面前,双手环胸的问,“怎么,庸脂俗粉担心上不了台面?你这脸妆涂厚一点,当新娘子还能看,不必担心——”
她抬头看他,火气仍旺,“不必你多事,了不起我做张人皮面具,洞房花烛夜就让林泰昂吓到口吐白沫,一天换一张,很快就拿到休书——”
他黑眸倏地一眯,“你认真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