礼,请坐。”
田青梅只觉得声音十分耳熟,但由于紧张,也没细想,行了屈膝礼之后抬起头,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在作梦。
一定是作梦啊,不然怎么会有这种事情?
那个在紫檀大椅上,满头珠翠,一身锦绣,居中而坐的贵妇人,有点眼熟……颇眼熟……不是啊,是非常眼熟。
我的老天鹅啊,居然是高添家的!
到了新树胡同后,第一天领着她进门在宅子中绕绕,几天过来问她需要什么,前几日还给她梳过头的那个高添家的。
就算居中而坐的是女版项惠她都能冷静,但看到高添家的,她整个人都快要不好了。高添家的,不,项大夫人微笑,“田姑娘莫非是不认得我了?”
“认……认得。”她只是在想,自己到底有没有在项大夫人面前说过什么失礼的话,例如家里居然有十几个孩子,将军真是太好色了之类的,啊啊啊啊可是想不起来!
高添家的不是点存娘子吗,那种几日来一次清点家中物品,帮忙补货的,偶尔会留下来一起吃饭的大娘,怎么会变成将军夫人啦吼。
田青梅在沈嬷嬷的引导下坐下,喝了口茶,内心还是小象奔腾一样,怎么都静不下来,觉得自己快晕倒了。项大夫人一脸得意,“看样子真吓到你了。”
“是,民女还在震惊。”
“我姓高,是家中次女,上头有个姊姊,爹娘希望后面能生个儿子,所以把我的小名起作‘添儿’。”
原来不是丈夫叫作高添,她自己就是高添,高添儿。
一方面惊讶,一方面又觉得隐隐哀伤,古代女人真的很艰难,添儿跟招弟的意思一样,即便是高门大户的嫡出千金,也是男尊女卑的命运。
“你一定很奇怪,怎么堂堂将军夫人竟然去你的宅子当下人?”
“民女确实想不通。”可恶,她到底有没有在项大夫人面前说过项家的坏话,怎么都想不起来。项大夫人站了起来,“陪我去个地方吧,路上我再跟你说。”
田青梅连忙放下茶盏站起。
项大夫人领头,她跟在旁边,丫头婆子在后,一行人走出前庭,直接出了院子。
项大夫人心情颇好的说了起来,“我生了项家的长子后,家中姨娘一个又一个进门,年过三十岁才有了惠儿,可就在惠儿两岁时,刺客到来,我把孩子抱在怀中想保护他,可没想到刺客来了不只一个,有人从花园钻出,一剑刺向我,我来不及把孩子转向,惠儿就这样替我挨了一剑,我不过半个指头深的伤口,惠儿却是剑穿身,伤得极重。”
田青梅睁大眼睛,心忍不住狂跳,剑穿身啊,那伤得多厉害,幸好他后来没事,不然自己就遇不到他了。有没有留下后遗症?看他这样南北奔波,应该是没有……
“将军说他请国师看了惠儿的命盘,知道他有劫难,于是让他二十岁前不能成亲,这些年,我帮一个又一个的庶子娶妻,一个又一个庶女嫁人,将军府每年都有喜事,看到他们渐渐有了孩子,庶子们也都有了功名,偏偏自己的小儿子什么都没有,什么都不行,你知道身为一个母亲,那有多难受吗?我每操办一次婚事就想,让他快点二十岁吧,我要热热闹闹的给他娶个名门淑女,就算他的人生起步比较晚,但会比几个哥哥们更好。”
田青梅能理解项大夫人的补偿心态,可是跟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在一起,不会幸福的。昌乐郡主很好,只是他不喜欢。
“将军的六弟在松见府担任知府,惠儿每回替他爹跑腿,都是住他六叔那里,我们也一直很放心,可有一天,惠儿的六叔让人带话,说惠儿在那里好像跟个男人混过头了。”项大夫人脸露笑意,“他六叔问我们,这孩子是不是因为不能娶妻,所以好了龙阳。”
虽然很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