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竹生知道田青梅居然想跟项惠提亲,忍不住叫了出来,“姊姊你在想什么啊!”
“我就随便说说。”田青梅也很懊恼,那个瞬间怎么会提这要求,想也知道不可能。
“这种事情能随便说说吗?”田竹生虽然很尊敬这个姊姊,但对于姊姊看待婚姻的态度,仍有些许不认同,“姊姊就算不在乎香火,也该替自己想一想,项七爷现在能推了昌乐郡主,是因为目前为止只有将军夫人自己在一头热,万一哪日是永宁长公主亲自开口,或者皇帝赐婚,那可是连拒绝都没办法拒绝的。”
田青梅气馁,“我知道……”
“那姊姊还不好好把握?”
“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了吗。”她觉得自己最近好像消了风的皮球,整个人有气无力。之前是她在拿乔没错,自己不敢嫁,但也不想他娶别人。
可现在绝对不是她的问题了,那日过后,她也哭过一两次,每次脑补到项惠将来娶别人,心里就难过得不行。
昨天晚上作梦,回到十八岁那年,回到和离那日,就在自己接完休书后。之后她醒了,看着帐子顶,她突然有种想法,他都为了自己抵抗母命了,别的不说,肯定不会有姨娘给她气受,最棘手的问题已经不存在,那就嫁给他嘛,如果项家真的过不下去,那就再和离一次啊,反正她身分这么低,愿意自动滚蛋,项大夫人跟项老夫人肯定高兴。
这么一想,脑中突然畅通了,只是不到两秒,她想到了更现实的问题——项大夫人中意的媳妇是昌乐郡主呀,项惠就算不娶郡主,也不能娶个下堂妻,她在滚出来之前还得先想办法滚进去。
这种事情不能找丫头婆子商量,她便找了竹生,他从小就是个鬼灵精,主意一直很多。
“那姊姊现在打算怎么办?”
“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办啊。”田青梅神色黯然,“先前我害怕成亲后产生的诸多问题,所以明明知道他喜欢我,明明知道自己也动心了,却都装作不清楚,可郡主这事真给我当头棒喝,这样一个人我如果再犹豫,他就会变成别人的了,就像你说的,一旦长公主或皇上亲自开口,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,届时我再怎么难过都没用,我不想以后白天说潇洒,晚上哭后悔。”
她开铺子,他就早先打点官府,有流氓闹事便一下抓了起来,吴老爷来找她合作,她不确定人品时,他第一时间送来纸条。
他人到松见府,便来见她。
他人在京城,便送信,送小玩具给她。
这回她上京,宅子仆妇都准备得好好的,一切都合她心意。
这样一个人记得两人初见时她那番对三从四德嗤之以鼻的言论,以及从赵家出来后对大户的没好感,因此始终没跟她提亲。
有一句话她始终没说出口,那就是——像他这样的人不会再出现第二个了。
但就在她相信他不会有姨娘,也告诉自己可以试着克服大户生活的时候,最大的问题出现了,她是下堂妻,要怎么进项家的大门?
如果是男人,还能花钱捐官买身分,但她是女人,又不能花钱买女官品级,自己怎么样都配不上他。
“姊姊,我想到一个方法,你听听看。”田竹生压低声音,“郡主那样的好亲事,项家居然因为项大哥的不愿意而搁置下来,可见项家很讲理,也很顾虑项大哥的想法,姊姊不妨投帖求见项大夫人,即便结果不成,好歹让项大夫人认识你,让她知道自己儿子喜欢的是这样英朗俊秀的女子,今天是我们田家配不上项家,可不是姊姊配不上她儿子。”
田青梅沉思了一下,好像可行,无论成不成,至少先尽力再说。于是她站了起来,“茜草,磨墨,我要写信!”
田青梅想起前生看履历的经验,最讨厌那种又臭又长的,也讨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