伍冬鸳与周劲保没有交谈太久便各自离去,回到谨王府后,她继续过着寂寞的日子,人前强打精神,看似坚强,但每当夜深人静独处时,她总是感到旁徨无助。
她忍不住会想,当年拒绝了周家提亲,主动向爹爹说想嫁给欧阳延彻的举动真的错了吗?但如今已不能重来,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。
转眼间,伍士全的五十大寿即将到来,身为女儿的伍冬鸳,当然要尽尽孝道,好好的准备一份贺礼,回伍府替爹爹贺寿。
她暂时将心思放在寻找贺礼上头,好不容易寻到一组名家制作的紫砂壶茶具,这位名家已逝世多年,留下的茶具不多,价值不菲,且鲜少有人愿意割爱,对喜爱搜集茶具的收藏家来说,可说是无价逸品,她爹爹酷爱搜集珍稀茶种、茶具,她知道这个礼物他一定会喜欢。
但大寿当日伍府一定贺客盈门,若仅有她一人回去,身为女婿的欧阳延彻却没有出现,其他宾客见了肯定会说话的。就算他们俩在府内不相往来,有名无实,但出了王府大门,该演的戏还是得演一演,好为彼此保留些脸面,是吧?
不过她无法确定欧阳延彻心里是怎么想的,是否愿意与她一同回去贺寿,犹豫再三后,她决定主动去见他,问清楚他的意思,这样最直接干脆。
她带着巧莲与另一名丫鬟一同离开房间,往欧阳延彻居住的院落走去。
这一日天气不是很好,浊灰色的暗云层层堆叠,像是快压了下来,云层内闷雷频响、电光闪烁不曾间断,随时都有可能下起滂沱大雨。
路才走了一半,伍冬鸳恰巧就见到欧阳延彻同样出现在穿廊,后头跟着曹渊,两人往马厩的方向走去,似要出门,她赶紧加快脚步,免得错失机会。
“王爷,请等等!”
欧阳延彻在穿廊中央停下脚步,瞧着伍冬鸳从后头快速靠近,眉心微蹙,一直困扰着他的矛盾心绪此时再度浮起,纷扰难平。
她一来到他面前,他就发现她消瘦了不少,面容也明显憔悴,不复过往的精神活泼,原本的青春娇艳竟已不知所踪,就像盛开的美丽花朵,被养花人忽略,转眼间就有了萎靡迹象。
伍冬鸳微喘几口气,才开口说道:“我有件事想和您谈谈。”
“我正要出门,有事改日再谈。”一想到她的憔悴落寞与他有关,一直被他刻意压抑的愧疚感也跟着强烈了起来,可他不想面对,只想早些离开。
“这件事不会耽误您太久的。”伍冬鸳不死心,因为她不知他的改日会是多久以后,能今日解决她就不想再拖下去,免得夜长梦多。
看来伍冬鸳是打定主意要耽搁他出门了,欧阳延彻抿了抿唇,勉为其难的留下。
“你说吧。”
“再过半个月就是我爹的五十大寿,贺礼我已经准备妥当,您……会与我一同回去贺寿吗?”伍冬鸳有些紧张的询问。
她怕听到他说不,怕他就算在外头也不留给她半点颜面。
在王府内如何被冷落她都可以忍,但至少让她在家人面前还能抬得起头吧,她不希望他们察觉到她在王府的处境,不想他们为她担心。
伍士全五十大寿一事曹渊已在一个多月前向欧阳延彻提过,也有说到伍冬鸳正在准备贺礼,因此欧阳延彻就没再过问,任由她自己作主。
但与她一同回去贺寿对他来说却是强人所难,他对这桩婚姻有所不满,与她的关系僵冷疏离,在这种情况下,要他配合她在其他人面前演戏,他做不到,也不想去做。
欧阳延彻没有犹豫太久,冷冷地回:“想回去,你就一个人回去,别替我找麻烦。”
“回去向我爹贺寿是种麻烦?”伍冬鸳不敢置信的抬起头,没想到他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。
“他不是别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