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刚步出办公室,便撞上了一堵肉墙。
“哦!”她痛得逸出眼泪。时届半夜,除了她会留下来工作,还有谁?
“你果然在加班。”雷佑楠扁着嘴,哀怨地瞅着她。
揉着鼻头,齐柏恩抬眸看向他,嘴巴难得地张得大大的。“你……你……怎么会在这儿?”半晌后,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。
“谁教你都不回来?”他轻哼。“昨天是你说饿了,我刚做好早餐,你便不见踪影了,甚至彻夜不归……”
“我是说……你怎么可能入内?”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儿工作……不,这儿的保全人员是怎么工作的?怎么随便放他进来?
“你以为有多少个人像你那般热爱工作?要偷偷地进来一点也不困难。”他笑道。
等待一天一夜已是他的极限,他可不想再守株待兔,既然她有意回避他,那么他主动出击就是了。
“你来这儿干嘛?”她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绪,可是看到他,便教她想起这几天以来发生的事,让她不禁提高了声线。
为何他要死缠她不放?究竟想从她身上榨取什么好处?
相对于她的微愠,他始终如一的笑容可掬,高举左手挽着的布袋,里头有数个盒子及保温瓶。“给你带点吃的过来。”
“呃?”就这样?齐柏恩有一刻失神,半晌以后才想起自己该赶他走。“给我走!我已经吃过了,一点也不饿,你别碍事了!”
见到他,她便会想起自己向来平静的生活逐渐地脱离她的掌控,让她不由自主地生起闷气。
他根本不应存在于她的生活圈,究竟要如何才能摆脱他?
视线越过她纤细的身影,他扫视了凌乱的桌面一眼,转瞬落在她身上,只见她拿着一只空掉的杯子,他对她的话实在抱有怀疑。
尤其,他听见一阵腹鸣声。
同样地,她也听见了,几秒前的宣称一下子被摧毁,脸颊迅速变得火烫,巴不得能在他眼前消失!
“来吧!”没有取笑她,他反而趁她不留神时握住她的手,将她拉进办公室,将布袋放在办公桌上,之后再腾出桌面一点点空间,由始至终,他都没有放开她的手,仅用一只手忙碌着。
“快点吃,还温热的。”
“都说……”腹部又一次不争气地发出抗议之声,她恼羞成怒,晦气地说:“我有吃东西,你快点回去!”
他瞄了一眼桌角咬了两口的饼干,挑眉看她。“咖啡、饼干当一顿饭?”
“我在减肥,不行吗?”她也不知自己在生什么气,但硬是觉得心底的想法被他毫无保留地窥见了。
因为仍然牵着她的手,他于是举起来端详。“请问你哪儿胖了呢?我倒认为你需要多吃一点,好长多一些肉。”
她愤愤不平地抽回手。“与你无关呀!”
他笑望她因为生气而通红的脸蛋,同时为她拉开椅子,两手摸上她的肩头,半强迫地要她坐下来。
“快点吃。”
“喂……”她回首,却在看到他坚持的神色时顿住了。
怎么会这样?投身商界多年,见尽形形色色难缠的对手,再棘手的场景,她都可以从容不迫地面对,但此刻竟会因为一个眼神而产生怯懦?
他,不过是个依赖皮相维生的人,不是吗?
既然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牵扯,也清楚知道自己不该好奇他的真性清,偏偏她按捺不住在心底酝酿的好奇心。
“来。”趁她发呆之际,雷佑楠已经给她盛好了满满的一碗饭菜。
望着他悬在半空的手,在心底暗叹一声,她最终还是接过了。“谢谢。”
雷佑楠以手肘抵着桌面,掌心支着下巴,凝视她默默地拨饭粒进嘴内的姿态,唇畔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