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皇宫不时发出圣光照耀路国,而各大宗教所派去宫里一探虚实的探子又接连失手,朝中要求选秀的声浪日益高涨,就怕在民心思变后,连往昔盲从的信徒们,也对所崇拜的宗教开始感到质疑。
早就做足准备的顾醒,在路翔拖着疲惫的身躯下朝时,大发慈悲地对他伸出援手。
“选吧,愈热闹愈好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难道就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进宫来?
“谁告诉你们,选秀就进得了宫的?”顾醒还是一脸万事不急样,他侧过脸朝一直闲在宫中的某只仙鹤弹弹指,“白十一。”
被定身咒定了数日,吃足苦头的白十一,此刻浑身无一处不僵硬酸痛,提不起精神地窝在殿上距离顾醒最远的地方。
“……干嘛?”
“你最好是给我卖力点。”他不是最喜欢凑热闹吗?眼下台子都替他搭好了,他要敢不上去,就让他继续当只被养在御膳房外头,随时都可能被抓去加餐的短脚鹤。
“知道了,打手就打手嘛……”人在屋檐下的他委委屈屈地咬着唇,“就会使唤人家……”
不知他俩以往在天上时究竟有何旧怨,看他垂头丧气地抿着嘴,衬着一身肥肥的小胳膊小短腿,就像是被无良的顾醒也欺负了一般,拉着他一块儿去办事的路翔,看着白十一的目光里堆积着满满的怜悯与同情。
但就在各大家所派出来的秀女们齐聚宫门前,排着队等待宫人们筛选,而路翔在见过白十一是如何招待那些秀女之后,先前对他产生的同情,就统统都扔到天边去了。
头一日,白十一摇身一变,化身成为一名手上吊着烟袋,有着一口老黄牙的内务总管太监,尖酸刻薄地将那些正排着队的大家闺秀给——刷掉。
“魏大小姐,你的未婚去正躲在墙边瞧着你呢,怎么,出门忘了带上他啦?”
“我说大婶,令公子今年都三岁了吧?”
“哟,这不是柳府千金吗?听说你与令堂合资包了男欲馆的头牌小棺三个月?不知何时给老奴引见引见?”
天色刚擦黑时分,浩浩荡荡而来参与宫中选秀的秀女们,巳在围观的群众面前被刷掉了三成。
而第二日,白十一又变了个样子,这回他变成了个久居宫中多年的老嬷嬷,眼睛不但狠辣,那张嘴还是典型的打人就要打脸。
“生成这样不是你的错,但出来吓人那就是你的不对了,鬼节还早得很呢,安分点回家继续吊着吧。”
“哎,差点瞎了我的老眼,去去去,何时把你那口烂牙补齐了再来,先回去整整你的门面吧。”
“姑娘你转个身,再转个身……哎,平得那么一致,到底哪边是前头哪边是后面?”
又三成被刷下来的闺秀们,纷纷不甘心地以绣帕掩着脸,在他人的指指点点下,嘤嘤啜泣地离开了宫门前。
全程参与了两日的路翔,在第三日来临时,与赤水排排站在宫门里头,叹为观止地瞧着白十一,又再变成一名身着钦天监官袍,佝偻着身子的白发苍苍老者。
“断掌克夫还命中无嗣……姑娘,你确定你没跑错场子?”
“天煞孤星!阁下这是想搞谋逆还是想让皇家绝后啊?”
“你额有朝天骨,眼中有灵光,佛祖转世舍巳渡民,老衲等你很久啦!左转后边尼姑庵请!”
三日后选秀告终,能够平安进宫的秀女们,仅只剩下一成。
对此结果,路露笑得简直合不拢嘴,按着顾醒的指示高坐在淬月宫内,将各大家的命妇们都给召进宫中,痛心疾首地对她们训斥了好一番。
“什么歪瓜劣枣统统都往皇宫里扔?好大的胆子啊,你们眼中到底还有没有皇上?”
路翔也在早朝上藉此发难,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