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了。夏宁窝在花圜角落的藤椅内,身体深处持续灼热,提醒她昨晚发生了什么事。
当她早上醒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已被安放在床榻上,浑身酸软令她随即想起昨晚的事,想到自己像个荡妇般在他的撩拨下缠着他不放,她便陷入自我嫌弃的漩涡中。
听见浴室传来水声,她不顾两脚的抗议,逃难似的离开了卧室,她真的不知该以什么样的表情跟他打照面,之前明明那样子排斥他,却屈服于他的挑逗,不知羞耻地承受他的占有……
“呜……”她捂住嘴巴,接受不了自己昨晚的行径。
她知道的,最难以接受的是她原来……原来一直对他没有忘情!
身体果然比心灵诚实,任凭她如何抗拒,身体还是一下子便向他投降,冲击她自以为坚固的防御,这突如其来的认知,几乎将她击倒。
说好了不再败给爱情,为什么她竟然会容许他的欺近?放任他一遍又一遍在她身上烙下他专属的印记,里里外外都是他独特的气息,无论走到哪儿,她都觉得他就在身边。
与他离婚后,她以为自己学会了坚强,以为不再需要别人的关心,她不许自己在人前流露一丝脆弱,执意披上坚固的盔甲,多年来奋勇闯出一片天地,以为不论面对怎样的困境,她都有足够的能力应付,却忘记了她其实是向往得到别人的呵护。
她不能对他暗生期盼。
对他而言,无论以前还是现在,她都只是一个工具,差别只在于她当年是被蒙在鼓里,现在则是同流合污。
所以,要是她还对他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浪漫想法,她真的是愚笨得应该死掉算了。
弓起两脚,头枕于膝盖上,她微叹一声,告诫自己别将昨晚的事看得太重要,反正就是一夜情而已,过两天她便能忘记。
她只要记住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宗交易,不该涉及任何情感……心脏因为这样的忠告而抽痛,她咬了咬下唇,再度告诫自己别胡思乱想,她不再是六年前那个轻易对他一见钟情的纯情小女孩,她已见惯风浪,变得顽固的心灵不会轻易为谁悸动。
夏宁拚命地给自己进行心理建设,然而身上净是他的气息,每次的呼吸都宛如将他的一部分吸进身体,一种仿佛怎样也摆脱不了他的念头猛然浮现,她瞬间陷入惊愕之中。
为什么她要承受这样的折磨?
答案,她是知道的一只是不愿意承认,不想确定他的重要性,怕对自己坦白以后,再也没有坚守下去的可能。
她难过的垂下头,为自己当初一时心软而落得今日的下场伤感不已。
“你真的在这儿。”任晋之面带愠色走向她。
她一抬眸,却在听见他的声音时打了个冷颤,两手不自觉地更用力环住双腿,佯装正在睡觉。
任晋之狭长的眼眸微眯起来,胸口慢慢冒出一股愠怒,这不单是因为看见她仅仅穿着单薄的衣衫就跑来花园,也因为她竟然趁着他冲澡之际逃离他的视线范围,令他不由得感到气闷。
她对他就这么避如蛇蝎吗?昨晚火热的肢体交缠,难道只有他一个人意乱情迷?她可以在完事后毫无所觉地远去?
被丢下的挫败令他难以按捺心中的懊恼,却在看见她单薄的身形时,差点出口的责备悉数吞了回去,尤其又看见她微微颤抖了 一下,那分外荏弱的姿态让他连声线都放软了。
“宁宁,我知道你没睡着。”他半蹲在她跟前,抬眸看她,看见她长翘的眼睫颤动,脸颊透出淡淡红霞,瞬间明白她是为了昨晚感到羞窘,大手轻拂她的发丝。“看来是真的睡着了……”
他凑近她耳畔呢喃,鼻息全喷进她耳窝。
“啊……”受不了突如其来的热气吹拂,夏宁倏地手脚并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