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这样?”夏宁不敢置信的眨眨眼。这就是他的委托?他特地跟着她来到事务所的原因?“你别玩了好不好!”
她的思绪已经够混乱了,怎么他就是不肯给她喘口气的空间?
在前来律师事务所的路程上,她想起自己竟在他面前安然入睡,毫无防备得令她不敢置信。在这个世界上,唯独他一人是她绝对不想再与之有任何瓜葛,就算是工作上的联系她也不希罕,像他这种人……
她真的连与他共处同一片土地也不愿。
每次见到他,她都难以自制地想起当初的自己是如何轻易地坠入他虚假的情网,愚笨地幻想与他共度一生的场面,当她在德国因为思念而消瘦时,他肯定是与别人一同嘲笑她的天真及无知。
她对自己强烈地感到失望,本能地排拒与他有关的一切,偏偏因为任历宏的病,导致六年后的今天,她要跟他佯装夫妻。
要是她心肠冷硬一点,便能拒绝他的无理要求,她没有责任协助他!
偏偏,她没法子对任历宏的病情视而不见,因此明知这一切多么荒谬,她还是答应了。
但她真的不明白,他们只需要在任历宏面前装恩爱便可以了,不是吗?他们还是可以拥有各自的生活,为什么他要前来公司骚扰她?她答应了他,自然会履行承诺,况且她也不是白做工,牺牲一点自由换取工作上的机会,纵然有些不情愿,基于对公司的利益她还是应允了。
夏宁越想越生气,按捺不住地两手握拳敲打桌面,发出砰砰声音。
任晋之没有接腔,狭长的眼阵锁定她的左手,觉得那圈银白色的光芒与此时浑身散发怒焰的她相衬极了。
指间剌眼的光芒,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,更强烈的怒气涌向心窝。
“这是什么?”她举起左手,咬牙切齿地质问他。
“戒指呀。”他好笑地回答,她怎么问了这么有趣的问题?
“我当然知道!我是问你为什么要给我套上这只戒指?”她想也不想的就要拿下它,却因他快一步握住左手而未能成功。
“喂!”
“爷爷会怀疑的。”他就是知道她早上醒来时还迷迷糊糊,并未发现戒指的存在,当她的脑袋能够运作的时候,一定会想拿下它,所以他必须确保她会稳妥地戴着它……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!
夏宁撇撇嘴。“我在大宅中会戴上它,我说过很多遍,我们在私底下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要是她没看错,这只戒指……跟他们当年的婚戒一模一样。
这是她喜欢的样式,线条简单不浮夸,没有过多的点缀,小小的钻石或许不够璀灿夺目,可是代表他们的爱情……
呿!什么情?他从第一天认识便开始算计她,娶她只是为了利益,当中一点感情的成分也没有!
“你能保证不会弄丢它?确保每次拿掉以后都会记得重新戴上?”他笑着反问。
“宁宁,你会不记得的,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拿下它,爷爷是患上失智症但不等于他完全胡涂了,要是发现不对劲,你打算怎样回应?”
她要是忙得天昏地暗,绝对不可能记得住,而他绝对不容许别人觊觎她,六年的时间,足以为他树立众多情敌,他必须尽快铲除她身边对她有非分之想的人。
夏宁没法子反驳他的话,但要是被别人看见这只戒指,她该怎么解释?不过是做戏而已,有必要如此逼真吗?她不想自己变得太投入,因此得时时刻刻提醒自己,这只是一宗难为彼此的交易。
此刻,她的左手被他的大掌彻底包裹住,那烫人的体温仿佛要灼伤她,但她怎么也挣不开,尽管他看起来面带微笑,她却知道他现在其实是在生气。
问题是,他为什么要生气?她拒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