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瞌睡的繁星不禁讶然地抬起乌亮双眸,直直地瞅着跪在前头的婉瑛。
“啊!”这下完蛋了!这里又不是清朝,她不该这么喊。“应该说参见皇上……咦?还是皇上万福?”因为太紧张,都搞混了。
皇上一脸似笑非笑。“到底是哪一个?”
“回皇上,她不懂宫里的规矩,还请皇上恕罪。”秦凤戈以为婉瑛只是口误,连忙代为求情。
而婉瑛的反应也算快,马上磕头。“请皇上恕罪。”
“朕什么都还没说,爱卿别这么心急。”皇上凉凉地说。
秦凤戈这才退回一旁,一颗心还是悬在半空中。
“你就是陶婉儿?”他一手托腮地问。
虽然还没把对方的脸看个仔细,不过光听声音,应该还很年轻,婉瑛跪着不敢乱动,谨慎地回答。“是,皇上。”
“起来回话!”
婉瑛吁了口气。“谢皇上。”
“朕让人把你带进宫来,所为何事,你可知道?”皇上望向面前的女子,打算测试一番。
她用眼角偷觑了下秦凤戈,见他朝自己微微一哂,看来应该不是什么生死交关的事,稍稍安心了些。“民女不知。”
皇上打算看过她的反应再作决定。“有人求朕帮他赐婚,将一名浣衣女嫁予他作为续弦。”
闻言,她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秦凤戈,见他点了头,婉瑛简直不知该哭还是笑才好。
原来这个男人所谓的安排就是直接求皇上赐婚,虽然这个方法也是最快的,更没人有天大的胆子拒绝,可是他的家中长辈未必会打从心底接纳自己,不过这也是她必须去克服的问题。
“你可知依自己的身分是大大的高攀了?”皇上口气更重了。
不用皇上说,婉瑛心里也有数。“是,民女知道。”
“那么你倒说说看,自己究竟有何资格嫁给堂堂一品武官,作为骠骑将军的续弦?”皇上更加咄咄逼人地问。
婉瑛昂起下巴,一脸无所畏惧的神情。“皇上,不管别人如何看待,一个人的价值,取决于自己如何看待自己,有价值的东西,也只有在懂得价值的人面前才是有价值的,民女没有高贵的出身,但从来不会看轻自己,更不是没用的人。”
听她侃侃而谈,皇上愈听,眉毛也挑得愈高。
“你这自信究竟是从何而来?”不过区区一名浣衣女,居然大放厥词,还真是前所未闻。
“是民女的父……是从生活历练中得到的,何况民女有没有资格,也得看嫁过去之后是否尽到本分、对婆家有无贡献,那才算数,现在评断还太早了。”婉瑛要争取自己的幸福。
“大胆!”小桂子尖着嗓子斥道。
“你是说朕太过武断?”皇上冷嗤地问。
秦凤戈又抱拳作揖,恳求恕罪。“皇上息怒!”
“民女只是实话实说……”她不懂迂回转弯,只会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。
“别说了!”秦凤戈轻声制止。
御书房内的气氛顿时降低了好几度,宛如提早进入冷冽的寒冬。
“……启禀皇上。”一道娇脆的女子嗓音让空气多了热度。
皇上斜睨一眼。“说!”
“既然她这么自信满满,皇上就答应让她嫁进将军府,要是无法尽到本分,对婆家也无贡献,便可治她一个欺君之罪。”繁星状似冷淡地说道。
这番话听在直肠子的婉瑛耳里,不禁有些纳闷,心想两人无冤无仇的,为何要害她,皇宫里的人果然一个个都是狠角色。可是秦凤戈却恰巧相反,认为这名宫女其实是在帮他们,因为总要先嫁进门,才有法子证明给皇上看。
“真是这样吗?”皇上似乎也听出这番话背后真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