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朱黎珍已让傅学佾伤透了脑筋,没想到一回到住处,迎接他的竟又是另一个打击。
他的雨薇走了。
只留给他一张薄薄纸片,上头只有几个字,还有几个明显因让泪水沾湿又干了的印记。
望著手中的便条,看著那娟秀的字,傅学佾无力的一叹,仰头大喊了声:”Shit,女人果然都是害人精,是傅家男人的恶梦,是我……“
是他的宝贝!
他的雨薇,是他的宝贝!
“Shit、Shit、Shit!”又接连粗咒了三声,他疲惫的以双手蒙住脸,揉揉额角和眉心。
你休想,休想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走出我的生命!
抬起脚来,他用力一踹,踹倒了客厅里的名贵茶几,茶几上一只青翠花瓮摇了几下,随著茶几的翻倒,蹦飞了出去,落在地上,还有几株失去照料的残花散了一地。
看著那一片一片青青翠翠的绿,傅学佾咬牙一叹,走了过去,弯腰捡起一片。
他记得,这只花瓮是雨薇的最爱。
是两人住在一起一个多月的时间中,她唯一买的东西。
望著手中的叶片,傅学佾心中瞬间盈满浓浓苦涩。
“你真的看不出来,我是那么喜欢你、那么爱你吗?为什么这么没自信?为什么要走?为什么没想过,我自始至终都不曾忘过你?我好喜欢你,暗暗的恋著你,恋著你好久、好久,好苦、好苦呀!”
他自言自语地在地板上坐了下来,静静地、呆呆地看著那一地的碎瓮和著水渍,还有那几株遭主人遗弃的残花。
忽地,音乐声又响起,他知道是手机,但没力气接,也不想接。
然而,手机那头的人,似乎执意与他卯上,几十秒钟过去,钤声断了,一会后又响,响了又断,断了又响,就这样反覆几回,傅学佾终于忍不住从口袋中掏出手机,接通电话。
手机另一端的人没待他开口,劈头就是一阵骂——
“傅学佾,你这个烂人,你的心是黑的、臭的,妈的,你该下地狱,为什么不死?为什么还活著?老天不长眼,真是……”
“你发什么神经!”他确信,不认识手机另一端的女人。
“我发神经?你这个烂人,你居然说我神经?是的,我是神经,也许因为我神经,所以才没阻止雨薇重蹈覆辙,我根本不该眼睁睁看她又和你在一起,一开始我就该阻止,你真是他妈的没良心,是个烂人,是个全天下、全世界、全宇宙最烂最烂的烂人,”方煦嬉骂得几乎丧失了理智。
傅学佾一怔,整串话中,他只听到了一个重点。
“你说……雨薇?雨薇她怎么了?”他好急,于是对著话孔吼。
“你还有脸问雨薇怎么了?你又害她了,你是非得害死她才开心,才高兴,才愉快吗?她……”呜呜咽咽的,她哭了出来,“刚刚我紧急帮她送医,医生说,她差点流产,你这个混蛋,你让她又恶梦重演,你……”
方煦嬉一古脑的骂个不停,连同数年前的事,也一并说出。
“你告诉我,是哪一间医院?我马上回台湾,晚一点就到!”
邹雨薇在头晕昏倒前,就有了可能会在医院里醒来的心理准备。
只是,她怎也没想到,当她眨了眨眼,睁开眼睫来的第一眼,居然会见到坐在病床边的傅学佾。
她有想过可能会再见到他,但没想到这么快,快得让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。
“你醒了?”他伸过来一手,轻轻落在她的颊靥。
雨薇吓得转开脸,逃开了他的手,“我……已经认真想过了,不告而别是我的错,但你曾经答应过我,我们这一次在一起,期限由我定,所以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