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间,医生无起伏的语调在嘈杂的环境中响起,短短数字清晰地传进古昊书耳内,他冲向医生,满脸慌乱。
“我是!”
就在此时,雷佑桦兄弟也来到医院,同样听见医生的询问。
“病人的脚部受伤严重,已经遭受细菌感染,必须截肢。”医生说:“所以要得到家人同意。”
“怎么会这样?”古昊书揪住医生的白袍。“一定有办法救她,别随便决定截肢!她会受不了的!”要她下半辈子坐轮椅的话……她会疯掉的!
“先生,如果拖延下去,病人会性命不保!”
“我们明白了,请你替她进行手术吧。”雷佑桦说。
“谁准你这么说?!”古昊书改为扯住雷佑桦的衣领。“你凭什么替嘉嘉做决定?一定有其他办法,一定可以保住她的脚!”
“凭我是她哥哥。”雷佑桦道。“你放心吧,我们不会要你负责娶她,这里也没有你的事了。”
“我管她是断手也好,断脚也罢,就算她终身残废也没关系,我古昊书这辈子的老婆就只会是她!”他坚定地说。
他并不在乎她会变成怎样,只要她依然是她,他便会爱她一生,哪怕风吹雨打,他都会为她一力承担!
“呵,你不过是为了自我满足才这么说吧,怕被人把你当成负心男,所以勉为其难扛下她吗?”雷佑桦毫不退让。
“我爱她!就算她毁容,我依然爱她,她绝对不是负担!”他担心的只是她接受不了残酷的现实。对他来说,只要她平安就好,他不认为她是负累。
一直看着两人对峙的雷佑楠忍不住介入,“我想同名同姓的人很多。”他边说边指指站在不远处的人影。
两人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,只见雷佑嘉完好无缺地站立着,身后是拿着药袋的冯迪文。后者神情无奈,说明他们将刚才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全听见了。
雷佑嘉迅速离开现场,古昊书见状立刻追了上去。要跟着她离去的冯迪文却被雷佑桦阻止了。
“雷总?”他不解。
“我们都急疯了,才会惹出刚才的笑话。”雷佑桦说。“接下来的事,就由他们自己解决吧。”
冯迪文明白地点头。
雷佑嘉拚命地向前跑,也不管高跟鞋发出吱嘎声,只因她感到身后逐渐接近的气息。
下一秒钟,她已被拉进一个温热的怀抱,整个人被完全地环于宽广的胸怀内,他独有的气息堵住她的去路。
“放手!”她本能地低喊,却挣不开他的拥抱。
“嘉嘉!嘉嘉……”古昊书不住地呢喃,俊颜埋于她的颈窝,汲取她专属的香气,两臂益发收紧,像是要确定怀中温暖柔软的躯体是真实的,并非他的想像。
强烈的颤抖透过背部传递至心窝,两人心跳的频率慢慢地变得同步,牵引出丝丝抽痛。
“嘉嘉……”他对她的挣扎一无所觉,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他来不及有任何反应,差点失去她的恐惧于看见她的刹那终于将他淹没,他没有掩饰惧怕的时间,只想确定她完好无损。“太好了!太好了……”
为什么?雷佑嘉无声地问。他怎么能够在这时如此动摇她?他的仓皇透过肢体的接触毫无掩饰地传进心间,刚才他跟哥哥的对话令粉碎了的心慢慢地拼凑起来。
如果他单纯只是利用她的话,有必要如此忧惧吗?
她本来是预计搭乘出事的航班前往上海,偏偏在登机的前一刻,她的胃部抽痛,所以没有登机,反而前来就近的医院。要是她搭上了那班飞机,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他,遑论感受他实在的体温。
难道连上天都觉得她应该相信他对她的情感?
“你没事就好……”他紧紧地搂住她,几乎想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