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又姿态极低地开口,“我孙女要是做了什么蠢事,还请你们不要追究。”
看见一个七十岁的老先生,为了孙女而如此低声下气的跟他道歉,让志心里实在过意不去。
“不,您误会了,我今天是来向您致歉的。”说着,他送上手中的鸡精礼盒,“这是一点小小心意,请笑纳。”
宫本三吉不解的看着他,然后再看看一色。
“昨天令孙女到敝社来,我才知道发生了那种事。”他态度真诚地表达歉意,“那件事并非由我授意,而是我的部属态意妄为,我己经开除他了,希望您能见谅。”
看着眼前这个相貌英俊、气宇不凡的年轻人,宫本三吉沉默了好一会儿。
他是丸谷开发的社长,收购商店街的人就是他吗?这个有着澄澈眼神、坚毅神情的年轻人,就是大家口中那个炒地皮的投机客?
突然,他注意到让志嘴角的伤,心头一惊,“你的伤是我们家一色……”
“不,跟她无关。”他一笑,“是我运动时不小心弄伤的。”
闻言,宫本三吉稍稍松了口气,一旁的一色不觉惊讶。
他没趁机在她爷爷面前说她坏话?他是伯她被爷爷责骂,还是不想爷爷为此担心,甚至心怀歉疚?不管是为了什么,那都表示他是个厚道且体贴的人。
不妙,怎么她觉得他的优点好像越来越多了?
“来,里面坐。”来者是客,就算他是想收购商店街的人。“一色,去泡茶。”
一色一怔。请他进屋里喝茶?不,她才不想对他那么热络呢。
“爷爷,不必啦!”她急着劝阻,“他是大忙人,没空待在我们家喝茶。”
“不,我不忙。”让志注视着她,高深一笑,“我今天既没行程也不必开会。”
“什……你想赖在我家吗?”她小声质问他,一脸不悦。
“我一直没机会跟宫本先生说到话。”他气定神闲,“也许宫本先生对开发案有一些疑问跟好奇呢。”
“我爷爷才没兴趣知道你的什么开发案!”她不能给他机会说服爷爷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当然知道,因为他是我爷爷。”
“我是我父亲的儿子,也不见得完全的理解他,更不可能替他说话、帮他做任何的决定。”他不自觉与她孩子气的斗起嘴。
“那是你跟你爸爸不够亲近,我跟我爷爷可是……”
“你们……”宫本三吉访访的打断了两人的舌战,“好像很熟?”
“谁跟他熟啊?!”一色恼羞成怒又激动地反驳,“爷爷,像他们这种人的嘴巴都很厉害,您要是被他说动了该怎么办啊?”
宫本三吉微顿,转头看着让志,“你是为了开发案而来的吗?”
“不。”他抿唇微笑,“我是专程来道歉的。”
一色最终还是阻止、改变不了什么。让志在她家坐了两个小时,而且与她爷爷一兄如故、相谈甚欢,令人意外的是,他竟然跟老人家很合得来。
诚如他所承诺的,他从头至尾未提及开发案。
不过那不代表什么吧?他是个沉得住气的人,不像她那样急躁冲动。如果她是以暴力胁迫杜鹃啼叫的织田信长,那么他就是耐心等待杜鹃啼叫的德川家康。
不管他表现得多么温良有礼,目的都只是为了完成最后的收购吧?
想到这儿,她心里竟有种说不上来的沮丧及难过。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开发案吗,难道没有一丝一毫是因为别的理由?
话说回来,她冀望他是为了什么其他的理由呢,再怎么样,也不会是因为她吧?可恶,为什么她会为了他而这般患得患失?
“一色,你发什么呆?”仁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