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口气,身子一歪,倒在沙发上就这样睡了。
这一夜郝仁几乎没有睡,脑子仍然在纠结刚才想的事,凌晨四点左右他就睡不著了,索性张著眼睛看著窗外的天色一点一点的亮起来,直到天色大亮,射进公寓的光芒映亮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。
六点的时候郝宁起床了,他神清气爽的走出房间,面无表情地看了眼郝仁,不冷不热地问:“我要做早餐,你吃不吃?”
郝仁摇头,“我等一下就走了。”
郝宁哦了一声,走进厨房不再搭理他。
七点钟时,郝仁也从沙发上爬了起来,他揉著头发走进客房的浴室,拧开水龙头往脸上泼了泼水,他扯下旁边的毛巾擦了擦脸,看了看镜中满眼血丝、满脸胡渣的男人,他看起来可真糟糕。
郝仁揉了揉眼,把毛巾扔到一边就走了出去。
郝宁站在餐桌前看财经杂志,在郝仁经过时,他掀起眼皮,淡淡地说:“祝你成功。”
郝仁伸手从郝宁面前的碟子里拿了片面包,然后叼在嘴里,对著郝宁竖起了大拇指。
郝仁在路上一直琢磨著,见到谭亦秋之后要说些什么,但当他开车到楼下时,他顿时把想要说的话全部都忘了。
谭亦秋已经站在公寓楼下了,她穿了件红色的复古衬衫和黑色长裤,黑发被绾了起来,硕大的耳环垂在脸侧,那张化著精致妆容的小脸上满是冷淡的神情,似乎今天和以往的每一天都一样。
郝仁下车朝她走过去,谭亦秋远远就看到他,眼底瞬间浮出了些许的愤怒,不过等他走近,她才看到他憔悴的脸色。
郝仁走到公寓前的台阶下站定,谭亦秋站在两级台阶上,但仍旧比郝仁稍稍矮一点。
郝仁习惯性地揉了揉下巴,声音粗嘎地问:“你在做什么?”
谭亦秋淡定地说:“我在等你。”
郝仁知道她在等什么,心情霎时间又烦躁起来。
谭亦秋换了只手提著包包,“我们现在就去户政事务所吧。”
郝仁龇了龇牙,然后肌肉紧绷地笑了笑,“你这么著急?”
谭亦秋有些无语地看著他,“是你著急才对吧,昨晚提出离婚的可不是我。”
郝仁被堵得无话可说,一时间气恼无比,他知道自己昨天的做法很蠢,而今天本来也打算来找谭亦秋和好,但她积极的态度令郝仁很不爽,一大早就打扮得漂漂亮地等在公寓门口,好像迫不及待要去离婚似的,他很愤怒,却不知道是因为自己,还是因为谭亦秋。
“马上就要离婚了,你就没有什么话对我说?”郝仁别扭地说。
“废什么话,要离婚就赶快离。”谭亦秋走下台阶,抬步往郝仁的车走过去。
“喂,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绝情啊。”郝仁一把抓住她的手臂,“你知道我们结婚多久了吗?八年了,八年的婚姻即将结束,你却连一句话都没有?”说个再见也行啊。
“我说……”谭亦秋侧身,轻轻甩开他的手,“你今天为什么这么磨蹭,难道离婚了我还要发表个感言吗?再说了,婚明明是你要离的。”她还因为昨晚的事在生气,现在见郝仁有点犹豫的趋势,她便抓住这个把柄不断地反击郝仁。
不是你要离婚的吗?所以现在你后悔也晚了!谭亦秋呕气地想。
她对著郝仁抬了抬下巴,“你到底离不离?”
郝仁在她的眼底看到了挑衅,于是他脑子一热,咬牙道:“离啊,干嘛不离。”
谭亦秋也和他杠上了,“那走吧,开车。”
郝仁一揉下巴,“开就开!”说著用力地掏出车钥匙来。
两人一前一后走到车前,郝仁用力地拉开车门,但一只手臂却架在车门上,半天不肯放下来,于是谭亦秋也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