玥仪不懂武术无法看出门路,但她一颗心却无时无刻不吊在半空中,只要他们任何一人差点被刀锋触及,她就忍不住捂着自己的唇,拚命压下惊呼大叫,不愿意让他们分神担忧。
不管是毁儿或是苍尧,她都不想见到他们输,也不想看见他们有谁流血。
这是不是很笨呢?决斗怎么可能会和和气气的停战,又怎么可能毫无损伤呢?可是她待在场边心中不住的想着,难道真的没其他法子吗?男人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才能获得结论?才能分辨出谁该听谁的话,谁比谁略胜一筹?
两人的剑又交缠在一起了,毁儿似乎一心只想杀了苍尧似的,不要命的霍死进攻,而苍尧从刚刚开始到现在都采用“以守为攻”的方法,连连化解掉姬毁数招致命的进攻,并且在姬毁频漏破绽的防守上,适时的还以颜色。
姬毁的衣襟已被划了两道口子,但似乎仅只于皮肉之伤,因为那小子连眉头都不皱,照样奋勇地捉起剑就往前刺,简直就像着了魔一样,一点都不像平日温文冷静的他,不像那个早被宫廷斗争兄弟阎墙搞得不得不长大的他。
“噗哧!”另一道伤痕刻划过了姬毁的手腕,这次就连玥仪也看得十分清楚了,苍尧根本就是手下留情,招数只做了半套,否则依那剑的去势,非得要赔上姬毁的右腕不可。
这一点,相信正和苍尧交手的姬毁该是最清楚的。
姬毁心中暗道:该死。这家伙浑身真的找不到半点漏隙,密不透风严谨的防守是姬毁前所未见的。这更证明了风是一个多可怕的敌手,他的实力深不可测。自己真的能让他流下半滴血吗?
“专心!”
剑斜挑自右胁而上,在姬毁的心口开了一道。去势曳然而止地停下并移开,又是一记虚中带实,半途而收的剑招。
“你在比斗当中还有心思去想其它事?打算自杀吗?”风严厉地说。
姬毁面色一暗,收起杂绪重新振作起架式,咬着牙又展开攻击,迎上风的剑后发出铿锵响声,受到对方过人膂力的影响,虎口阵阵发麻,险些剑就要脱手而出,掉落地上了。真不得了,风太厉害了,就是此刻姬毁也不得油然升起敬意,如此想道。
另一方面,苍尧也觉得今日姬毁的表现与过去有点不同。
其实最近他一直在考虑衡量,他且姬毁是否有能力担当一国之君,天生的君主需要具备几项本格,在姬毁的身上如果没有这些本质,那眨即使自己真的遵守约定,让姬毁当上了卫国君侯,对于卫国人民与玥仪来说,恐怕是祸不是福。
姬毁的资质不差,几位夫子这些日子教导下来,强调他天资聪黠,举一反三领悟力相当强,而他亲自教授的几项武艺及学术,姬毁也展现过人的一面。可是他心中仍有迟疑。
一位君主需要的果决明断、目光远大、知人善用,这些重要的因子在姬毁身上究竟存不存在?;‘这也是他今日打算与毁儿过招的最大因素。从比武当中,就可以晓得一个人大部分的本性。举例来说,能’眼相出敌人弱点,针对弱点不断攻击是军人本色,但王者作风的人会串联弱点,教它一次崩溃。
而姬毁的表现呢?风看着眼前奋斗不懈的姬毁,不禁淡淡地微笑着。
风起云涌的决斗会场外,还有一个人居心叵测地埋伏在旁。
看样子,指望姬毁那小子多少能出点力,伤到风一点汗毛是希望不大了。勉岛坐在高大的树干上,隔着半里多的距离,透过枝叶的缝隙冷冷地观战着。想不到风的身手实在不是省油的灯!
该轮到他上场了。勉岛握起他的爱弓,小心冀翼地搭上一只渍过三天三夜毒药的箭,瞄准他的目标。他决定把第一目标放在姬毁的身上,这种战略是有必要的,对付风这种人不得不谨慎一点。
因为风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