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,忙又补上一句英文。「我很抱歉……因为我的脚……伤了……对不起……」
「啊!」她才退开又差一点跌倒,幸好一只手很快地过来扶住她。
英司看着她,似笑非笑,不,应该说是啼笑皆非。他好像一直在看她跌倒,从黄昏看到黑夜。
「你在笑我吗?我不是故意的……」她的英文显然并不流利,边说边比手划脚的,甚至急得脸红,说了半天终是忍不住喃喃自语。「天啊,他不知道听不听得懂我在说什么,不会以为我是故意投怀送抱的吧,这样一直盯着我瞧是怎样?觉得我这样乱糟糟又笨手笨脚的很有趣?」
「是很有趣。」一个嗓音突然从她头顶上飘了下来。
嗄?童希晚蓦地抬起头来望住他。
「你会说中文?你是台湾人还是中国人?」她的脸上满是惊喜。
他又笑了。「会说中文的一定是台湾人或中国人吗?那我刚刚说韩语,也有可能是韩国人喽?」
童希晚看着他,傻傻地笑了。「不管你是哪一国人,总之就是个好人。」
英司挑挑眉。「何以见得?坏人脸上会写我是坏人吗?」
她摇头,又是害羞的笑。「不会,那你是坏人吗?」
英司闻言朗声笑了起来,一双黑眸闪亮亮地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很害羞,却又努力鼓起勇气跟他说话的小女人。
「如果我说是呢?」他逗她。看她又瞬间红了脸,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,他的目光里多了一点疼惜。
「你住在这儿吧?」
童希晚愣了一会儿,才慢慢点点头。
英司一笑,陡地拦腰将她抱起,她惊呼一声,花容失色地看着他。
「你……做什么?」心都快跳到喉间了,童希晚听到自己的心怦怦乱跳得一塌糊涂。
「送你回房。」他理所当然地道,举步便往度假村住房的方向走。
她的双手紧紧攒着他胸前的衣服,整张脸都胀红了。「不用了,你放我下来好吗?我可以自己走。」
「如果你可以自己走,刚刚就不会跌到我怀里来了。脚僵了不是吗?如果你继续在这雪地待下去,脚可能就废了……还是你想未来几个月都拄着拐杖走路?」他挑高着眉,一副她不听话就会马上把她摔到地上的冷漠。
有没有这么夸张啊?童希晚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。还有,这男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?刚刚笑得一脸温柔,现在却冷得像块冰?
「可是……我的滑雪用具都还没拿回来……」
「我再请人过来帮我们取。」要抱她回去,势必连他的滑雪用具也带不回去,只好先搁在这里了。
「可是……他们不一定找得到……」雪板、雪杖上又没写名字。
「那就赔钱了事。」
嗄?「可是……我没有很多钱。」
「我负责,只要你现在乖乖闭上嘴的话。」
童希晚瞅着他。她一向脸皮薄,被他这么一说,觉得有点恼又有点羞。
她当真静默了,此刻,他抱着她,她的耳边只听得见雪靴踩在雪地里的声音,和两个人衣物磨擦的轻响。
这样的气氛真的很诡异……
两个人明明是陌生人,却又如此亲密地靠在一起……
童希晚屏住气,在他怀里乖乖地动都不敢动一下,她有些紧张,也有些害怕,感觉像是会发生什么无法预料的事,却又有点期待……想着,她的唇角露出一抹苦笑。
她其实不必害怕的,她甚至应该感谢老天爷,如果,这个男人是老天爷对她的眷顾,因为怜惜她年纪轻轻就要嫁给一个不曾见过面的男人,走进一个历史悠久的传统大家族,莫名其妙成为人家的妻子,甚至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——那么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