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骑上粟色马往城北驰去,不到一刻钟后另一匹黑色骏马亦往北疾奔。
顾适尧跨在马上,狂追初云所乘的粟色马,紧紧扣住缰绳,终于在城北丘陵下看见她的踪影。似是感应到有人追赶,初云身下的宝马—也不是省油的灯,越奔越疾。“栗儿,别心慌,不会有事的。”她轻抚马背,试图安抚马儿的情绪。后方的顾适尧将马蹄催动得更快,在后紧紧的跟着,八个马蹄像串成一线似的一前一后奔驰。
初云迷路了,四方有高山环绕,似是山谷,脚下全是玫瑰荆棘,栗色马惊慌得前蹄离地跃起,然而马蹄被荆棘缠刺住,一步也动弹不了。初云发现自己完全控制不了,几乎耍跌下马了。顾适尧见状,跳下马背,将他所骑的黑骥牵离荆棘丛,重回身子拨开荆棘向丛林奔去。说时迟,那时快,马背上的初云,还是让粟色马给震了下来,身体后一仰,头脸手臂全扎出血来.“该死!”他迟了一步.初云昏死在荆棘丛里,血痕斑斑,顾适尧冷锐的眸闪过一抹忧虑,他打横抱起她往荆棘丛外走。
她好轻啊!没想到她的身子居然这么;单薄,他搂抱住初云娇花弱柳般的身子跃上黑骥、迅速离去。回到提督府邸,顾适尧请了宫里御医来诊视。“情况如何?”他担心地问。
虽然他对她无男女之情,可夫妻一场,他也不愿见她就这样死去。“公主受了惊吓,服下安魂散即可清醒。”御医说道。“外伤呢?”
“应该不会留下什么永久性的伤害,公主福大命大,由马上摔下来仍能安然无恙,大难不死必有后福,请大人放心,公主不会有事的。”顾适尧松了一口气,毕竟她之所以会跌下马背,他也要负大半责任。“青儿、媚儿,好好照顾夫人,拿柳御医留下的药到膳房煎了,伺候夫人喝下。”他交代道。望着面色苍白的初云,他心里头有些愧疚,不该逼她逼得那么急的。
“大人放心,夫人有我和青儿伺候着,很快就能恢复健康。”媚儿保护道。“夜里别睡熟了,夫人醒来都不知道。”他提醒她们俩。翌日晌午,从昏睡中醒来的初云,头侧仍隐隐作痛。
拧了拧眉心,她睁开晶亮的眸子。
“你终于醒了?”吃过午膳后来到凤阳阁的顾适尧,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。“我怎么了?”她无力地问道.“你从马上掉了下来。”他说,目光很自然的瞅住她。她看向坐在床沿的顾适尧,记起了一切。“你为什么要穷追不舍的追着栗儿?”
“我以为你想不开想找个人烟罕至的地方寻短呢!“他确是如此认为。“我何以要寻短见?”她莫名其妙地问道。
“许多不得宠的女人不都会用这个方法引起丈夫的注意?”顾适尧理所当然的道。
初云讪讪然的盯住他。“你以为你是谁?”
“我是谁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会不会寻短见?”
她坚定地道:“不会为你寻短见。”
他满意的点点头。“很好,我不喜欢女人为了情情爱爱寻死觅活的。”
“请你离开我的房间。”她下逐客令。
“你以为我喜欢来吗?”他失笑。“我当然不会往脸上贴金。你是因为害怕我回天之术,皇阿玛怪罪下来要杀头,所以才施舍一点时间确定我是生是死。”她嘲讽他。
周围气氛霎时凝住!“你说话非要这么苛薄吗?”顾适尧的神情充满不耐烦。
“不是苛薄话,我说的是心底最真实的话,你之所以同意娶丑妻是因为不想与皇阿玛为敌对不对?”
顾适尧站起身。“我不想再讨论已经有结论的事。”她背过身子不再看他。“你走吧。”
“放心,我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。”他旋即拂袖而去。
他走后,初云心头一紧,眼泪不争气地落下双颊,她拼命告诉自己不能哭,已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