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理皇室热热闹闹地办了一场婚礼。
因为太子大婚,而且又是五位皇子之中的第一场婚礼,所以格外令人兴奋;不但全大理的人民都热情参加,连邻近的国家也派遣使者,带著贺礼前来祝贺。
原本大臣们,对太子将娶一位中原平民女子,还是个会武功的江湖女侠极为反对,甚至威胁要集体辞官抗议,但段子让却不恼也不怒,只万分平静地微笑。
“你们不必辞官,该离开现在这个位置的人,不是你们,而是我。大理的太子未必得是我,我相信子训也能成为很好的君王。”
意思就是,他不干啦!
大臣们被吓著了,这还得了?!太子不当太子,皇位要拱手让人,若是四位皇子为了大位互相争斗,说不定又会引起一场宫廷之乱,这万万不可。
“不不不,太子永远是太子,怎可轻易换人呢?太子要立何人为妃,臣等不再有意见,恳请太子,万万不可轻言放弃自己对大理的责任。”大臣们哀求道。
“既然你们不再反对,那么我自然就不会卸下这太子之位。”
因此,在臣民的欢迎声中,凌皖儿成了大理国第一位平民太子妃。
成婚后,原本大家担心她会不习惯宫中的生活、逐渐枯萎,但出入意料地,她毫无任何适应不良的现象,反倒每日都眉开眼笑,过得快意极了。
下了早朝,段子让回到寝宫,却不见那个爱笑爱跑的小女人踪影。
他轻叹一口气,转头问一旁的内侍。“太子妃呢?”
“禀太子,太子妃在练武场里。”内侍官恭敬回答。
“她在练武场里做什么?”段子让纳闷。练功?
“太子妃她……”
见内侍官欲言又止,段子让便知道,爱妻八成又去做些惊世骇俗的事了。“罢了,我去找她。”
他朝练武场而去,远远就听到小萝卜头“喝!喝!”的呼喊声,响彻云霄,“对!再用力,打拳时要掌心朝上,拇指并拢,使出丹田之气,藉由拳风,把那股气推出去……”
段子让绕过两排茶树构成的通道,瞧见了眼前的景象。
饶是受过无数次惊吓,他这次仍是骇著了。
哪来这么多小鬼头?
约有上百名小娃儿,聚集在练武场里,有的十来岁了,有的指头还含在嘴里。
他们全盯著前方那个正在讲解练拳技巧的师傅,而那位穿著紫色轻便练武衫裤的师傅,不是旁人,正是他的妻子——大理国的皇太子妃。
小鬼头中有人发觉他来了,隐隐传出骚动,但凌皖儿讲解得专注,丝毫没察觉夫婿的到来。
段子让静静瞧了会儿,无法忍受自己受她忽略,于是上前喊道:“皖儿。”
“啊?子让!”凌皖儿瞧见他,立即露出笑脸,冲过来,毫不害羞地扑进他怀里。
“好了,大家先休息一会儿,口干的记得找嬷嬷们讨水喝,肚子饿了的也有点心喔。”她摆摆手,打发小鬼头们后,这才转回头,继续朝心爱的夫婿甜笑。
“你在做什么?”他实在不能不问。
他总得知道自己的居处成了孩童练武场的原因。
“教孩子们练武啊!”凌皖儿开心地道:“因为你去早朝,我一个人好无聊,所以就想教孩子们打打拳、打发一下时间。”
“哪来这么多孩子?”他怎么不晓得宫中有这么多小孩?
“他们全是宫里护卫的孩子、宫女的弟弟妹妹,或是嬷嬷们的孙子、侄孙,听说我想教孩子习武,就统统把孩子们送来了,一次来了一百多人,一开始我也吓了一大跳呢。”凌皖儿既高兴又骄傲。
“这样不会太累吗?”她想教孩子练拳他是没意见,就是怕她太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