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过宵夜后,梁维诺送她到家门口。今天的他特别不想离开她,脑子接连冒出一个又一个,想留在她身边的理由。
理由之一,他父母今晚八成会坐在客厅等他回家,想逼问出蒋纬茵的祖宗八代,而他完全不想面对无聊的审问。
理由之二,蒋纬茵的住处,离公司只有十分钟远,他明天可以不必赶着出门。
理由之三,他今天约会迟到十分钟,他不想这么快就说掰掰。
理由之四……事实上,真要他说的话,马上找出一百个理由都不成问题,但所有理由的背后,只有一种意思--他不想离开她。
“谢谢你送我回来。”蒋纬茵站在家门口,准备跟他说再见。
“……”他望住蒋纬茵,沉默了好久。
他的心此刻分成了两边,恶魔与天使正打得难分难舍、不可开交。
恶魔说:讲理由,进屋喝杯茶。
天使说:说再见,回家冲冷水。
到底该选恶魔还是天使?问题让人太头痛,他被搞得很沉默。
“你还好吧?”蒋纬茵感觉他面色凝重,像是为了什么在困扰。
“你……能不能请我进去喝杯饮料?”看来,今晚恶魔的力量较强大。
蒋纬茵愣了好几秒后,才反应过来。
“你确定?”她反问。
“……很确定。”
“我还是处女喔。”她以半开玩笑的语气说。
这下换成梁维诺发愣了,他开口又闭口,好一会儿都吐不出只字片语来,心里不知该欢喜还是发愁,良久才找出少许的幽默感回应。
“我可以跟你保证,你不会是世上最后一个二十五岁的处女。”
“所以你还是要进我屋里……喝饮料?”她虽然是个二十五岁的处女,但不表示这样的她,就听不懂男女间的暧昧暗语,她没天真到相信他真的只想喝饮料。
“对。如果你没拒绝我,我还是想进去。不过有但书。”
难不成是事后不准以此要胁他负责?蒋纬茵想。
“你说说看。”她说。
“明天下午两点请你准备好身份证、印章,我也会准备好我的,外加两位证人,我们地方法院见。”
“做什么?”太夸张了吧,还要白纸黑字写合同吗?他实在想太多了,她不是那种会用一片处女膜来要胁男人的女人。
“公证结婚啊!还能做什么?如果不是明天早上的行程不能挪,我比较希望地方法院的大门一开,就拉着你冲进去。”
梁维诺对着她笑,发现‘跟她结婚’的念头像幸福的泡泡般,在他的血液里冒个不停。
真希望地方法院像7 - 11,二十四小时不打烊!
蒋纬茵僵住,本以为他是为了保护自己,夸张到要写不准要胁他的白纸黑字合同书,没想到他的夸张程度根本超出她的想像!
他有必要为了吃米,把整片田买回家吗?
如果‘发生性关系’就要结婚,他这辈子打算结几次啊?
“你开玩笑的吧?”她惊吓过度,低声问。
“我从没这么认真过。”梁维诺笑开。
蒋纬茵没办法继续与那双显得好认真的眼睛对视,她低头往包包里找钥匙,顺便整理一下思绪。
她得想想,要怎么跟此刻显然只用‘下半身’思考的男人对话。
一个人不清醒已经够糟了,她可不希望两个人都发疯了。
不过,也许上过床之后,他的大脑会重新运作。
她拖了点时间,才从包包里抽出钥匙。把门打开后,她靠着门框,表情万分严肃又认真地说:“维诺,我没有嫁给你的念头,可是想跟你上床。你的但书,我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