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亭一边托人四处打探龙行天的行踪,一边担心父亲的安危,翘首盼望父亲能够在到达踞龙堡之前接到她送去的信,及时抽身赶回来,避掉那场请君入瓮的陷阱。
可是几天过去了,不只龙行天的下落成谜,就连她爹也没有回来,她的内心充满煎熬和折磨。
不只如此,怀孕的不适也令她十分难受,再加上黎君运的居心叵测,除了帐本记载不实,将所有的营收写得乱七八糟之外,她听从宛儿和柔儿的建议,查过炕锟所有的一切。
结果原本堆积如山的财物已被搬得一空,连她爹锁在铁箱内的各家绣庄、银铺和田产地契,也全部被拿走,现在的黎家除了这幢大宅子外,已经是一个空壳了。
这样的窘境,远比宛儿和柔儿说得还要严重,她根本不敢让任何人知道,除了陈嬷嬷外谁也不能提,怕万一泄漏出去,让有往来的商行知晓,一定会群聚涌入讨债,到时别说是重新振作,就连这幢大宅都会保不住。
在如此身心皆疲的煎熬下,她几乎快支撑不住。
但还是得想尽办法找到唐总管和黎君运,希望他们凭着一点良心把钱吐出来,可是可能吗?
她不敢抱持太多的希望。
“少爷……少爷……”陈嬷嬷惊惶失措的奔进书房,她是奉子亭的命令去找黎君运父子,可是当她到达父子俩住的地方一看,所有的东西全部不见了,人早已逃走。“二老爷他们离开了。”
“什么?一对忘恩负义的畜牲!”子亭生气的将桌上的帐本扫落,那些写满假帐的帐本看了只会让人痛心和生气。
她真的无法相信叔叔父子会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!
“唐总管呢?唐总管也不在吗?快叫人去把唐总管捉回来,我要亲自审问他!”她急急的命令道。
她要逼唐总管招供,逼他承认与黎慕琛父子合谋,夺取她家的财产,要告官定他们的罪!
“嬷嬷,快去啊!”
“是、是,我这就去。”
陈嬷嬷忙不迭的转了出去,就要往外去找唐总管,可是才一踏出门槛,就跟黎君运父子碰着了面。
“陈嬷嬷,这么慌张去找谁呢?”黎慕琛皮笑肉不笑的拦住她,将她拉了回来。
面对黎慕琛父子的嚣张跋扈,陈嬷嬷是一脸的错愕。
“你们还有胆回来,唐总管呢?”子亭愤然的站起来,走至门口,将陈嬷嬷拉了回来,保护在身后。
“找唐总管啊?真是不巧,今早刚好有人看到他在河里淹死了,听说是昨晚喝多了酒,一不小心栽到河里。”黎慕琛贼贼的一笑,来到子亭的面前。
子亭皱起眉头,瞪着两人。“这么巧?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?”
她才刚要抓人,人就死了,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吗?
黎君运邪气的一笑,朝敞开的门内瞟了一眼,看见散落一地的帐本后,笑得狂妄,靠了过来。
“我说﹃漂亮堂弟﹄,这天有不不镧云,人有旦夕祸福,唐总管嗜酒如命,他要喝死、醉死,管我爹什么事,可别乱冤枉好人,陷害我爹啊!”
“好人?”他这样贪婪的嘴脸也叫好人的话,那全天下就没有坏人了。“你们长年居住在我家、吃我家的、用我家的,就连嫖妓请客的钱都是我家出的,可是你们却不知感恩图报,还妄想侵夺我家的财产,你们这样叫好人,到底羞不羞?”
恩将仇报的劣行与畜牲无异。
“小侄儿,说这样就不对了,当年你爹当强盗头子,打家劫舍的时候,我也曾经参与过,帮过不少的忙。再说打劫龙家那一次,我也暗中替他了结了不少人,不然凭他那股冲动性子,伤了人也不管死了没有,就急着抢钱,早晚让漏网的逃去报官,抓着坐牢了。他现在还能安稳的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