冉的什锦糙米饭。
啊!真是人间……恶劣极品之最!
“这是什么鬼东西?”双掌分托案缘,做好随时翻桌的打算,她翻眼瞪向负责送膳的小婢,神情比中元节得不到一顿温饱的无主饿魂还要狰狞。
小婢瑟缩了下,唯唯诺诺的说:“是……是晚膳。”
“我当然知道这是晚膳!”娟秀容貌瞬间变为青面獠牙,桌案滑现十道爪痕。“敢情辜家上下是闹饥荒,还是闹鼠疫了?居然拿这样小鼻子、小眼睛的寒酸菜色来敷衍我?!”
“辛姑娘,请息怒,小的只是按照吩咐行事,什么都不知情。”小婢拚命赔不是。
“好,那你去叫旺总管进来,我倒要问问看,他是存什么心?”
小婢福身领命,迅速退下。
不一会儿,她行色仓皇的回到辛芙儿的面前。
“辛姑娘,今晚府里有大宴,总管抽不开身,要我来向你传报,姑娘的晚膳是经少爷授意,特地请厨子另外准备,总管还说……”
“说什么?”辛芙儿横眉竖目,彷佛厉鬼现形。
“总管说,少爷是怕姑娘这些日子以来吃不惯府里的伙食,担心吃多了大鱼大肉,有碍姑娘的修练,所以特地下令要总管帮忙张罗……”借口烂得连傻傻笨笨的小婢都说不下去。
辛芙儿眯眼,咬牙切齿,“辜、灵、誉。”
桌案上的爪痕陡地加深,正所谓冤有头,债有主,索命也得找对人,弄了半天,原来凸肚短命的家伙是他。
“辛姑娘,你……你上哪儿?”眼看青面厉鬼飞奔出漱玉阁,小婢揪起裙摆,紧追在后。
前后追逐半晌,辛芙儿蓦然顿足,转身喝问,“说,那只该死的臭狐狸在哪里?”只可惜当下无法亲自削根桃木剑,狠狠的戳死他。
“狐狸?”小婢一头雾水。
“就是那该死的辜灵誉!”
“少爷在明月楼……啊,不行,现下不能过去……辛姑娘,留步啊!”
风吹拂时,珠帘叮叮咚咚,明月当头照,轻纱朦胧,映上人影,融融春意在楼内酒席中流动,平日宫廷内方可窥见的明争暗斗,原汁原味的搬到明月楼开演。
从前众家淑媛对这个辜灵誉只停留在镇日病恹恹、卧榻不起的印象,纵然他亲爹可是当朝皇上跟前的唯一红人,官阶位居二品的大宰相,如能订下秦晋之好,对家运兴盛绝对是有益无损,只可惜没人会傻到挑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葛屁的药罐子订下白首盟约,说不准洞房花烛夜过后便得守一辈子活寡,如此风险实在冒不得。
情势迭变,昔今大不同。
当辜灵誉身披紫衫,活跳跳的步进宫廷时,翩翩仪态不仅令人绝倒,曾探望过病情的王公大臣更惊诧于他有别于以往的木讷寡言,不复病痛缠身时软弱无能的模样,说起话来铿锵有力,神姿焕发,进退有据,言笑自负,颇有乃父之风。
一时之间,无人不拜服在辜灵誉的风采之下,盛况空前。
他不单是朝廷炙手可热的宠儿,在坊间更成了云英未嫁的姑娘家觅婿榜单之首,其他公子哥恨不能变成辜灵誉,只消一记眼色,便能掳获众女子的芳心。
没人料想得到,昔日那个又病又无能的辜灵誉会有今日的风光,当初铁口直断,论定他活不过弱冠之年的算命仙,砸了祖上三代留下的招牌,羞愧得钻进某道地洞,至今还不敢出来见人。
辜灵誉,堪称当朝京师第一名门贵公子,当之无愧。
现在,席上坐着的全是一时之选,归于安穗公党派底下的屠将军的女儿,祖上两代皆官拜三品的叶督统的侄女儿……最耀眼的当然是由童贵妃所生、排行十二的静乐公主。
静乐公主深受皇帝爷喜爱,骄气重,架子颇大,不过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