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春,湖光潋滟,樱花缤纷,沫沫躺在遍地的白色花瓣上,枕着安诺寒的腿睡着了,他小心地帮她把一片落在唇边的花瓣拨开,十七八岁的他更加帅气,棱角分明的侧脸凸显出他的个性中的叛逆……
盛夏,梅雨时节,细雨微斜,沫沫高举着粉色的雨伞,旋转着,大笑着,因为飞溅的水花溅在安诺寒深陷于沉思的眼眸,让他看上去十分狼狈,但他却快乐着……
深秋,火红的枫叶点缀着空蒙的山色,安诺寒在山间追着沫沫,树枝划破了她的裙子,她笑得越发灿烂……
寒冬,冰天雪地的黑夜,冰雕的酒店似童话里的城堡。
皑皑白雪中,安诺寒用厚厚的白色皮毛包紧沫沫,抱在怀里,沫沫满脸惊喜地指着天上的极光,他则努力地把她的小手往怀里扯……
……
苏深雅合上影集,走到窗边。
皓月照清了沙滩上的图案,一只笑得无忧无虑的加菲猫……
安诺寒说的没错,动人的不只有轰轰烈烈的爱。
还有在一种爱,温和如人的体温,清淡似白开水。因为拥有已成习惯,再暖再浓都感觉不到它的存在……
第二天一大早,安诺寒和他的父亲出去安排订婚的事宜。
安诺寒的母亲去通知一些亲友。苏深雅坐在他的书房里百~万\小!说。
敲门声响了两下,她刚要说请进,沫沫的笑脸从渐启门缝里挤进来。“深雅姐姐,想吃冰激凌吗?”
“沫沫?进来坐。”苏深雅连忙笑着起身。
沫沫抱着一大杯草莓冰激凌走进来,乖巧地放在她桌上。因为只有一杯,苏深雅说:“你吃吧。小女孩儿真好,怎么吃都不用担心发胖。”
“哦!”沫沫很天真地对她眨着眼睛,抱起冰激凌。“那你不开心的时候做什么事?”
“找人喝茶聊天,把心事说出来。有些事放在心里很重,说出来就会很轻。”
沫沫用小勺舀了一些冰激凌,送到嘴边,又放回去。“跟小安哥哥聊天吗?”
“有时会。”深雅想了想,才说:“他平时不爱说话,倒是很会安慰别人。以后你有不开心的事可以找他倾诉。”
“他?”沫沫不以为然地摇头:“他只会像嘲笑白痴一样笑我。”
“会吗?”
“当然!有一次我坐在院子里哭得很伤心,他问我为什么哭,我说因为他送我的彩笔被同学偷走了。他不但笑我,还说我傻。”沫沫笑着对她做了个很可爱的鬼脸:“你也想笑吧?笑吧,不用忍着。”
苏深雅真的笑不出来,甚至有点阴冷。面对着沫沫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,她忽然觉得那天真的背后,有种超乎想象的深奥。
“如果我是你我也会哭。”
苏深雅以为沫沫会问为什么,没想到沫沫用勺子搅动着杯子里融化的奶油说:“你哭,他会认为你是在意他,我哭……他就当做是小孩子在抢玩具,随便再买一个哄我玩。”
“对不起。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沫沫抱起冰激凌,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吃。
安诺寒不会懂,有些女孩儿贪吃,因为吃能让她快乐,沫沫贪吃,是因为吃才能让她不去回味痛苦……
她的冰激凌吃完,苏深雅才开口。“你喜欢他,为什么不告诉他?”
沫沫一脸云淡风轻地回答:“因为我老爸和风叔叔特别不讲道理,让他们知道我喜欢小安哥哥,他们肯定把他打晕了,直接仍我床上……”
“啊?”深雅吃惊地看着她。
“然后,逼着他负责任!”
“……”她很难相信有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事,可沫沫的表情一点都不像开玩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