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榻上,苍白的水荷虚弱的闭着眼,只是她并不是躺在床榻上,而是躺在阎焰的大腿上,被他的双手紧紧抱着,仿佛若抱得不够用力,她就会颓然死去。
她不停的呕血,虚弱的躺在他的怀里喘气,除了大夫之外,所有的人都被赶出房里,怕病情再度传染,唯有阎焰无论如何不肯松手,他要陪着她,再怎么样都要陪着她。
「我好累……走吧,让我好好的走……」水荷虚弱的说着,为什么连要求死,他都不肯,都要这么折磨她。
「你不能死!你不准死!」阎焰抱着她狂吼,拼命的摇晃,深怕她再度昏厥。
他的脸因为恐惧慌乱而苍白,像是生病的人是他,殊不知,他只是怕,他只是怕她会死在他的怀里,心里涌上可怕的疼痛,握住她的手,微微的颤抖着。
水荷痛苦的闭上眼,觉得自己已经开始产生幻觉,竟会在他冷静漠然的脸上,看到着急慌乱的神情。
他不会在乎她,他在乎的只是那个该死的戒指,那个该死的任务!
「快走吧,再不走,你也会死的。」水荷轻推了他,却使不出太多的力气,手臂就颓然落下。
死!死!死!
这个字不停的从她的口中说出,怎么听,怎么刺耳,他的惊慌被愤怒取代,冲着她就是几句大吼。
「我不会让你死,也不准你死,别想赶我走,就算是死在这里,我也不走!」他像是受伤的大熊放声咆哮,再也没有冷静的模样,只剩下纯粹的疯狂。
「你又何必?」水荷闭上了眼,脸色是可怕的惨白。「我都已经把戒指还你,为何又要这么执着?」
「如果不是因为你病了,我一定不会这样放过你?」竟然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?竟然有着这么绝望的眼神?竟然连看都不看他一眼?那声音听在他的耳里,他的心都要碎了。
大夫用着仅存的备用药材,煨了药送到阎焰的面前,他赶忙接过木碗,凑到她的唇边,连忙就要喂她喝下。
「留着吧,把这些药留给其他人,我不要……我不喝。」水荷摇头,至今还拒绝救助。
「喝下去!」阎焰声音低哑,充满命令,甚至还带着一丝祈求,一心要将汤药喂入她的口中,不愿她放弃。
「阎焰,你走吧,带着你的戒指离开这里,走得愈远愈好……」水荷拉住他的衣襟,要他快点离开,她胸口燃着疼,像是有火在烧。
这里很危险,再强壮的身子,耗久了还是会生病,她不要他染病,她要他好好的,就算他不爱她,她也希望他好好的……
生无可恋,纵使是自己的命已经不保,她的心还是记挂着他。
「我不走。」阎焰仍是端着木碗,执意的要将药喂进她的口中。「喝下去!」
水荷只是摇头。
「大家都无药可医,凭什么我能享有这般特权,将最后的药物饮尽,不……我不!」她不想让他知道,她拒生的原因是为了他,她已经够狼狈了。
就在这时候,有个小婢带着满心笑容冲进房里,对着水荷高兴的大喊。
「大夫,药材到了,大批药材全到了。」小婢指着身后,脸色顿时有些奇怪与不安。「是一位……「大侠」送来的。」
阎焰扬眸往她的身后看,果然看到司徒胤出现在小婢身后,他收到讯息,十万火急的赶到了。
水荷在疼痛中睁开双眼,看着眼前一头银发的男人,正面无表情的打量着她。
一股至寒的杀气,加上这一头传说中的银发……水荷没有花上太多的时间,随即认出了他的身份,就是武狂的第三个人门弟子,绝情剑司徒胤。
「她就是神医的女儿?」司徒胤深刻的五官上没有什么表情,只是打量着她。
阎焰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