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焰一个提气、纵身、飞点,将吩咐小二哥准备的那匹骏马抛诸脑后,没几个起落,他就已经追上她,将小二的急唤声丢在身后。
他的身形恍如鬼魅,迅速的赶到她身边,飞身拉住她的缰绳,在小溪前逼得她不得不停不动作,盯视着她的目光严厉。
水荷也不怕,直直的俯视着他,如果不是技不如人;她更想做的事,是揍他两拳,亲手掐死这个让她极没面子的男人,然后再补上两脚,让他再也无法「危害」。
其他的良家妇女,也不会再去「招惹」那些莺莺燕燕。
「闹够了没?」阎焰冷冷开口。
「我只是听从你的话,加紧赶路,什么时候闹了?」水荷就算闹,闹的也是她自己。「难不成,我连找自己的麻烦都不行了?」
「当然不行。」阎焰想出不想的说。
真是气死人了。
「你管得很广,连我的心情你都有意见?」水荷忍无可忍,一夹腿,拉起缰绳又要走人,却敌不过他的力道。
阎焰看着她,无言的与她拉扯着同一根缰绳。
这实在是太诡异了,堂堂一个断魂鞭阎焰,竟然拿一个丫头没办法。
他想,或许他可以劈昏她,那自然可以省去很多麻烦,不过……一如早上时,没有她在身旁,少了她叽叽喳喳的叨语,他全身都不对劲。
曾几何时,他已经那么习惯她的存在。
无论是她的聪慧、她的烦躁、她的小小脾气……在在都吸引了他的视线,教他无法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。
这是个无法理解,目前还找不到答案的问题,但,来日方长,或许,他不需要在这个症结点上,跟她浪费时间。
两人的目光对峙,就在水荷以为他要将她揪下马时,他竟然俐落矫健的翻身上马,稳稳的坐在她的身后,大掌护住她的腰,她几乎是靠在他的怀里。
「什么反应都冒冒失失的,想什么就做什么,也不怕发生危险,我真该拿条粗绳把你绑在身边,省得你老是找麻烦。」他低着头,哑着声在她的耳边开口。
水荷很快听出他明为愤怒,暗为关心的话语,随着他的体温渗入她的心里,将那股不愉快火速驱除,软化了她的愤怒。
「有本事,你就绑啊。」她的心口一热,小脸一红,索性把话说白,她不但不排斥,还乐意之至。
「真要我绑?」阎焰挑起眉头,觑了她一眼。
敢情她下起战书来了?
水荷明眸一转,偏头睨了他一眼。
「绑就绑,难不成我还怕你?」她就不信,他真生得出绳子绑她?「还是,你打算解下你的断魂鞭绑我不成?」
阎焰的眸光一闪,薄唇微勾,竟然笑了,像是听到什么好主意。
「你不会真的打算解不断魂鞭吧?」水荷愣了一下,警觉性的眯起明眸,试图不让他的微笑影响她的心绪。
「我会仔细的考虑你的提议。」阎焰觑了她一眼,黑眸里有着连他自己没有也察觉的宠溺。「不过眼前,我决定先用一双手,把你给暂时绑住。
话毕,他的大手握住缰绳,将她圈得更紧,虽然俊脸看来没什么特别的表情,但舒缓的眉头能让人感觉他的心情愉快。
这样的「绑法」,她喜欢!
水荷再次咬着唇,压抑涌上的愉悦,缓缓放松她紧绷的筋骨,慢慢的贴向他。
他的心跳很有力,贴着她的背,平稳的起伏着。
察觉她的软化,阎焰的嘴角也有了微扬的弧度,他轻拉缰绳,马蹄溯溪而过,踏出无数水花。
一步一步,又一步,她的精神因为他的气息而放松,随着马儿的漫步而逐渐闭起了眼睛,她想,她只要眯一下就好,因为她哭得眼睛好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