请您按服务铃通知空服员,我们需要您的专业协助,谢谢!”
霍允刚一听广播,立即拉下眼罩,不假思索地按了服务铃。
郁隐淳瞥他一眼,担心地问:“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以帮忙吗?”
他不是头晕不舒服吗?
怎么可以一听到紧急状况,就不顾自身帮助别人?
他点了点头,那张面对她时总是带笑的刚俊脸庞,有着难得的严肃。“没问题。”
郁隐淳心里充斥着说不出的复杂感受,她还记得,前世的阎韬纵使平定乱世,但为了维持安定的局面,还是不断领兵征讨,起初或许真的是为了黎民百姓而战,但到后来,其实多少也是为了满足好战的蛮横私心。
那时的他,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,抛开自身状况,帮助别人?
处在这样认知的震撼中,郁隐淳边移动脚步上前,察看霍允刚有没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。
她才走近,便听旁人着急地问:“天哪!他、他还好吧?怎么全身抽搐、还口吐白沫?”
“不会是传染病吧?”
“蛤!我怎么这么倒霉,坐在这种人身边?”
听着众人七嘴八舌,患者那大约十五、六岁的女儿不安地哭了。“你、你们不要这样说我爸爸,他、他没有传染病,他只是……”
女孩心急父亲的状况,又听到旁人说出这样的评论,气呼呼地哭了,话说得断断续续。
霍允刚顺手拿起病人座位上的毛毯,协助仍持续抽搐的病人躺下,替他松开紧身衣物,再替女孩接了话。
“他只是癫痫发作,这是由脑部病变所引起的,不会传染,所以大家不用担心,请回自己的位子,给这个小空间一点新鲜空气,谢谢。”
他不疾不徐,语气沈和地为惊慌、疑惑的旅客解答疑问,也适当缓和过分紧绷的氛围;另一方面,他看着手表,暗暗记下发病时肢体抽搐的情形,以及从开始发作到停止的正确时间。
“需要帮忙压着他吗?”有人问。
“不用,癫痫的发作时间不长,如果现在强压着病人,他会挣扎,很可能令他受伤。”
热心人士点头表示明白,守在病人身边的霍允刚接着转向一脸焦急的女孩。
“你父亲是不是动过脑部手术?”
女孩一脸愧疚地说:“嗯,在我去法国留学前动的手术,我本来想说难得有假期,想带爸爸到处走走,但没想到……他可能太开心了,才会忘了吃药……都是我的错……”
霍允刚点头安慰道:“没事的,放心吧。等你爸爸意识回转后,你要一直陪伴他,让他好好休息一下恢复体力。”
女孩点了点头,情绪稳定许多,已经没有刚刚的慌张失措。
郁隐淳在一旁看着霍允刚,发现他的言行举止虽然如常,但脸色比刚刚在位子上时还要苍白,额头、鬓角布满汗水,心里竟无由来冒出不舍。
他竟强忍着不适,专心守护在病人身边,克尽医生的职责与本分。
这样的他让她不断在脑中反问,他真的是那个杀人如麻、至高无上的霸王转世吗?
霍允刚判断病人的抽搐期过了之后,协助他采取侧卧姿势,待他恢复知觉,再扶他坐回位子。
但当他站起身,一阵天旋地转让他踉跄了下。
见状,郁隐淳大跨两步上前扶住他。
“怎么样?还好吗?”
众人错愕地发现,沈稳专业的大医生怎么在眨眼间变成另一只病猫?无不睁大眼睛,偷偷将视线摆在两人身上。
没想到会得到佳人关爱,霍允刚也不管身旁有无数双眼睛看着他们,索性厚脸皮享受这难得的温柔。
“不太好,我想我快吐了。”这也是事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