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一眼,云丰急急抢到关关面前阻止,“你别忙,我屋子最大,大哥搬过去同我一处,空出来的屋子给谷娘子住吧,你那里太小,谷娘子还有贴身丫鬟在呢,着实不便。”
关关觑云丰一眼,轻扯嘴角,二话不说,转回自己屋子。
心憋着、笑容撑着,关关想对自己说声没关系,但是……好难。
她终于明白重生的坏处在哪里,谁说未卜先知是好事情?如果她不晓得前世因果,或许还会拚搏一场,可穿越又重生,无能为力的状况经历多了,她岂能不知道老天爷的势力有多强大?
和人拚,拚智慧、拚耐力,总拚得出几分胜算,可她的对手不是谷嘉华,而是天注定。
望着关关颓然垮下的双肩,云青心头发紧,关关肯定误解了,可谷嘉华还抱在手上,人又昏迷不醒,他、他、他……他急得手足无措。
蕥儿看一眼大哥的慌心、二哥的焦虑和谷嘉华轻颤不停的睫毛,她很得意吗?自以为攻下一城吗?哼,未必!
蕥儿旋身往自己屋里走,方家院子就这么大,几个箱笼再加上几个人,几乎就塞满了,有个丫头阻挡她的道路,她便用一双寒冽目光横扫,那丫头不敌,乖乖垂首让道。
至于那个男人,她上前几步,他却没有让路的意图,哼,他姓木名桩吗,杵在那里就动不了了?也不看看自己有多高大健壮,身材像铁塔一般,挤得院子都显得逼仄。
“你是谷娘子的保镖?”她臭着脸、抬高下巴,满脸骄傲得让人很想拍她。
但壮士不想拍她,反倒觉得她高傲得很有意思,于是他眉眼一弯,黧黑冷硬如古铜的脸庞,格外生动起来。“回姑娘,不是。”
不是?不是就好,蕥儿脸色稍霁,也不问他何方人氏、几岁、做啥干啥、没事在她家院子干什么,她只是绕开铁塔、往自己屋子方向走。
另一边,云青加快动作把“昏迷不醒”的谷嘉华抱进屋里,安顿好后,吩咐丫鬟几句,急急忙忙想走出门外去找关关,偏偏天底下就是有这么凑巧的事情,昏的时机凑巧、醒的时刻更凑巧,谷嘉华“悠悠醒转”,她反手拽住云青的衣角,柔声道:“方公子……”
见她醒来,云青强行压下心头急迫,低声说道:“谷娘子先歇歇,我出去让人寻大夫。”
“我没事,不必寻大夫,不过是这一路上有些累了,花隐,你下去煮些热水。”
“是。”名为花隐的丫鬟应声出门,屋子里剩下孤男寡女、不多不少正好两个人。
“没事的话,你再休息一会儿,有什么需要让丫鬟去寻云丰,他会帮着张罗的。”
云青的敷衍她全看在眼里,那个女人于他如此重要?她没有机会反败为胜?焦虑浮上心头,眼眶瞬地泛红。
“方公子,我给你惹麻烦了是吗?”
明明是试探,她却表现出一副伤心欲绝,试问天底下有几个男人能态度自若地拂袖而去?云青没办法,因此即便心急火燎,也只能耐下性子,好好对她说:“没这回事,你多心了。”
“那位姑娘是方公子的妻子吗?”
这是明知故问,谷嘉华早从云丰口里套出消息—— 云青至今尚未婚配。
确定这个消息的时候,她压不住满腹欣喜若狂,主观认定云青对自己的感情不曾停歇,因此这一路上,她逮着机会便与他话当年,却没想着,来到泉州,才发现有这样一个女人存在。
“我与关关尚未成亲,但我们已经约定好,等我从京城回来,便行婚礼。”他坦白回答。
谷嘉华心中飞快盘算,尚未成亲便住到男子家里,可见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,至少娘家肯定没什么助力,既然如此,她便大有可为,至少她还有父亲留下的人脉、家产。
三下两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