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就这样一直悬在沐向旸心上。
可是,墨殇却不再出现,阿渡也随之人间蒸发,老陈回到了工作岗位,助理则从南部风尘仆仆赶回台北。
什么都没改变,一切像是从未发生过,简直就像在演“沐向旸的梦游仙境”一样。
老陈说,那天早上载他到立院之后,他依照惯例在车上看看报纸、整理一下座车,可报纸翻着翻着,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,人就这么昏了过去,再醒来时,已是两天后,医院也查不出他倒下的原因。
助理则是解释,她那天接到了来自老家的电话,被告知母亲因不明原因病倒了,于是她搭了高铁赶回老家,没想到只是虚惊一场,她母亲是过度疲劳导致昏睡了两天才醒来,目前已经没有大碍。
听了这些解释,沐向旸只是点点头,并未表示什么。
他想,一个是他的贴身司机,一个是助理的母亲,两个人皆因不明原因而昏迷了两天,说是巧合,未免太巧了点。
如果不是墨殇设的局,那肯定就是阿渡搞的鬼。
然而,这也是他百思不解的地方。
那女人为了诱骗他交换妖丹,设局欺骗他、混进他家里,先是装瞎扮可怜,降低了他的戒心,而后又巧妙地支开了他最贴身的两名工作人员,好让她可以逮到机会来向他证明妖丹的存在,种种心思只为了拿回妖丹,可是,真要给她了,她又落荒而逃。
到底为什么?
他想着这事情想得出神,即使是坐在服务处的办公室里,仍是心不在焉、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工作,直到门板被敲响了两声。
“沐先生,”是助理张秀娟的声音,“新的秘书来报到了。”
他一愣。新的秘书?哪来的新秘书?
“进来。”
门板缓缓地被推了开来,助理领着一名女子入内,道:“不好意思,打扰了。我来介绍一下,这是唐颖,党部介绍过来的竞选秘书,她在形象维护这领域很有经验。”
沐向旸静了几秒,端详着眼前这名看来相当精明的女人。
女子黑发齐肩,戴着一副茶色粗框眼镜,身穿一袭典雅大方的铁灰色套装,脚下踩着砖红色的高跟鞋。
她看起来挺年轻,顶多三十岁不到,这与他印象中的竞选幕僚有很大的差距。
“你说你叫什么?”他又问了一次。
女人笑了笑,走到办公桌前,递上一张名片,“我姓唐,单名颖。天资聪颖的颖。”
如此高傲的自介,肯定很难被人给遗忘。
沐向旸站起身,收下了对方的名片,两个人礼貌上握了握手之后,他才报以一抹客套的微笑。
“我不记得我有向党部要过人才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唐颖仍是握着他的手,毫无松手的打算,“是我主动向党部毛遂自荐。”
“但我不需要形象秘书。”
唐颖扬起菱唇,露出了一抹浅淡的笑容,慢条斯理地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本杂志。
“话别说得太早。”她把杂志扔到桌上。
那是最新一期的八卦杂志,今天早上才出版,还热腾腾的,封面印着斗大耸动的标题——
型男立委沐向旸惊传拜阴神保官位
正当沐向旸与张秀娟都还在错愕之际,唐颖突然伸出手,“啪”地按住封面。
“现在你需要了。”
低气压再度笼罩整栋房子,躺在光线不佳的卧室里,墨殇盯着两片窗帘间的小小缝隙,双目无神、脑袋一片空白。
她又颓废丧志了好几天。
沐向旸的吻无疑是场风暴,在她安逸静谧的内心卷起了惊涛骇浪。
他不费吹灰之力地吻碎了她的堡垒、捣碎了她的尊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