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闯进里边冒险,那时她不知天高地厚,以为自己无所不能,结果刚踏进天牢,就被阴暗幽湿的气氛吓得双眼愕瞠,久久才回得了神。那灰暗地狱,岚音以为自己再没机会想起,可今日她却害了心爱男人,被母皇下令关在里边。
瑞草说,他已经在里边待了一个昼夜。
岚音心头浮现任已星如泉清澈的眼瞳,他是那么的清朗俊美,是世上她最不希望见他受苦的人,但最后还是拖累了他。
岚音自责不已。
她跪在这儿多久了?意识有些昏沉的岚音望着前头“和寿宫”的雕龙玉柱。早先被药剂抑下的蛇毒又在她体内兴风作浪,她手抓着越来越难受的胸窝,额上冷汗如珍珠般颗颗滚落。
※※※
皇宫刑部前——瑞草心急如焚的来回踱步,简直要把地踏出—个土坑,才终于瞧见一名扛着药箱的太医院使,领着任已星从刑部侧门出来。
“任大人……”
一见瑞草,任已星赶忙迎上。“你怎么会在这儿?是分主出了什么事吗?”
瞧他,口气多急!
瑞草眼泪哗地落下。“瑞草求您快去劝公主!公主醒来一听您被关进天牢,也不管自己身体好了没有。硬是下床帮您求情……”
“她现在人呢?”
“在和寿宫前,公主已经在那儿跪了好一会儿了。”
她怎么可以这么胡来?任己星一拉瑞草,不罗嗦,要她立刻带路。
瑞草跑在前头领路,但就算她已费尽吃奶的力气,任已星仍旧觉得不够快,要不是他对皇宫内苑不熟,早就轻功一使赶到了。
“和寿宫就在前面……”
瑞草刚说完,任已星立刻提气上跃,眨眼已到和寿宫前。
“公主。”
岚音跪昏头,乍听见声音。还以为是自己思念太甚,才会有此幻觉。可当转头望见他陪跪在自己身边,不由得一怔。
“你跪在这儿做甚么?还不快起来!”任已星望着她瘦了一圈的脸蛋,十分不舍又自责。全程为她医治,他比准都还要了解她所受的折腾。他在天牢里不断想着当时景况,一边自责,要是那时他再当心一点,动作再快一点,或许她就不会被蛇咬伤,自然也不需要捱疼受罪了。
“已星不起来,如果公主执意跪着不回宫休息,已星一样跪着陪您。”
岚音立刻想到是谁去请他过来,一定是瑞草那丫头!
“我还不能回宫。”她还得撑到母皇醒来,求母皇收回成命。“反倒是你,你不需要陪我跪着。”
“不,已星很坚持,公主不起来已星也不起来。”
“你这人怎么这么固执?!”岚音动气槌他一拳,可气弱体虚,挨起来一点也不疼。“是我害你被关进天牢。我当然要想办法救你出来……”
“已星被打人天牢是罪有应得,公主,算已星求你,回启祥宫,你身子还需要休息。”
“我不回去!”岚音推开他手。“当初我帮你挡了蛇咬,就是不想见你受伤。结果却害你被责罚——想着你人被关在天牢,我心就疼,你说。我怎么可能安心休养?”
“微臣明白公主情衷。微臣很感动,但……”他一时不知该怎么说。
“你不喜欢她,你觉得为难?”
“不是!”他摇头否认。“要不喜欢公主是不可能的。但微臣心底,就是还有一丝疑惑……微臣不确定,现在感觉到的。是不是公主她想要的感情。”
“继续说。”原来关键在此,他不清楚甚么是“爱”。
他喜欢跟岚音说话、相处,这点他愿意坦承,也很清楚,但岚音要的是更专注、更深层的爱——就是这部分教他犹疑不定,他不希望岚音失望,他也有些担心,他没办法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