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讶。“我娘没在您面前使过?”
“不行使。”她嘟嘴。“锦娘大人说‘御林使’能力,只有属于他的主子能见。”
话说锦娘的“主子”是当今明武皇帝,岚音自然无缘见得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任已星弯身,自泥地上拣了株晒得奄奄一息的杂草。
岚音凑近,只见他双手罩住杂草根部,不过眨眼,颓软的草株突然变得生气蓬勃。
“哇!”岚音吃惊低呼,要不是事实摆在眼前,她还以为剜自己眼花了。“我想起来了,有一回有人送了株很珍贵的牡丹给我母皇。三色瓣的。但路途太远,还没到我母皇手上就蔫了。锦娘大人说她有办法救,说也奇,才一夜,那牡丹花真的就活过来了!”原来锦娘大人是使了这能力。“所以被你碰过的花花草草,都不会死喽?”她朝他的手一望。
“还是会。”任已星解释:“我这能力有限制,每做一次,就会损耗我一些精气。”
什么?!岚音吓着,忙丢开手中杂草。“那以后不许你再使那能力了!万一你能力用过头伤了身体。那我——”
那她——会怎样?任已星看着她,等她把话说完。
呆鹅!这种话还要她讲白?她脚一跺。“我会很难过的。”
噢。任已星心里顿时一甜。
“还不快答应我?”
“知道了,我以后会注意。”
“不是注意,是绝不许再用!”岚音严正警告。
这他可不敢答应。“万一将来有甚么特殊情况……”他不想先下了承诺,日后再来违背。
“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。”岚音长长一叹。“早先我一直想不透,当年锦娘大人怎么会因为一点伤就死于征途,我猜她一定是路上做了甚么事,耗损了精力,才会……撑不到凯旋归来。”
岚音是真的喜欢锦娘,私心里。她早已把她当成她另一个娘亲。岚音绝口不提当年得知锦娘大人死于征途时,她偷偷掉了多少眼泪。
像现在,一想起当时,她眼眶又红了。
“总之不许你再用!”她一吸鼻子。“我猜我母皇一定不知道这件事,我得找机会告诉她。真是的,这种事锦娘大人应该坦白说才对,怎么可以隐瞒呢?”
就她眼中的泪,任已星可以理解他娘之所以隐瞒的原因。试问。世上有多少王公权贵,会为了一介小官的死而伤心掉泪?
所以她值得底下人为她抛头颅洒热血。
任已星重新拧了巾帕递给岚音,一回生二回熟,这一次被他逮着她哭,她没像先前那般恼怒尴尬了。
“不准把我哭的事说出去。”她瞪着湿红的眼警告他。
“您放心,我不会提的。”
岚音瞧瞧沾着眼泪的巾帕,突然害羞起来。“这汗巾我先留着。洗好再还你。”
“没关系——”他没细想她为什么坚持,只是想不过一方汗巾,不需要这么周折。
“我说洗好再还你,就是洗好再还你!”开玩笑,上头有她的眼泪耶!被他瞧见她哭已经很过分,还让他把她哭湿的帕子带回,她面子要往哪儿摆啊?
直到瞥见她赤红的耳根,任已星这才想到她为何如此坚持。
他忍不住大笑。想不到作风大胆率直的她,竟会为了几滴眼泪羞得面红耳赤。
可恶,竟敢取笑她。岚音恼怒一踢,只是想给个教训,提醒她不是那么好欺负,可没想到任已星却眼明手快跳闪了过去。这一躲却激起岚音好胜心,她一抖右臂,曲起右手像爪子似地攻向他颈脖,任已星急忙挡架。
她来真的!
“上回在你房里没机会打个过瘾,这地方正好!”她边说,一矮身朝他欺上。
任已星也被她逗起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