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凉如水,喧扰车流,不眠的夜猫族,明明就已是入夜时分,街道上却还是热闹非常,莫行乐这才相信,她已经回到了故乡,而不是置身在夜晚只打着灯光,街道却安静冷清的欧洲。
宴会结束,人潮退散得差不多之后,她正淮备和王家仪一起回家,但王家仪却把她推给陆竞淮。
「总裁,麻烦你送一下小乐。」
「家仪……」
「我还要去赴个约会,刘特助,你送我一下吧。」王家仪是特意要替两人制造独处机会的,因为太过明显,旁人都看得出来。
「没问题,走吧。」刘特助很配合地应允她的要求,拿着钥匙领在前头。
「家仪,我跟你一起走……」
陆竞淮一把扯住她的手,阻止她,「我们谈谈。」
「很晚了,有什么话明天……」莫行乐想要逃避,但当对上他的目光时,她妥协了。
垂下双肩,放弃争执,随着他坐进车内。
熟悉的味道一入鼻,她伪装的坚强就瓦解了,转头面对窗外,猛做深呼吸,强把快要决堤的泪水给逼回肚里。
就算她变得再怎么成熟强焊,面对情感,还是一样脆弱。
一路上,车内的气氛很凝重,直到抵达王家仪住处附近的路口,两人都没有打破沉寂。
车停在路口,陆竞淮手握着方向盘一动也不动的,许久才拿起一根烟问莫行乐,「介不介意我抽根烟?」
不等回答,他就径自点了烟,让烟雾弥漫在狭窄的空间里。
他并不真的想抽烟,只是想找个话题,或者说是找件事情做,总得要有人打破这沉闷的寂静。
烟雾吐出,也顺道把积扭在胸口、一口上不了下不去的气息顺道吐出,平顺了些许沉重的压力。
「为什么一走了之?」
他这问题一出,莫行乐眼眶的泪差点再度决堤,她无法回答他,因为不管怎么解释,都显得多余。
「如果你那么想去保罗老师那里学习,大可以告诉我,我早有那个打算了,你有必要搞先踪吗?」他语气中仍免不了有埋怨的意味。
「是,但是什么时候你才肯放人,我等不及了,我不想放弃那大好的机会,但又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,只好不告而别,对你,我感到抱歉,低我并不后悔前往米兰。」陆竞淮那指控倒给了她一个充足的借口,让他恨她,也许可以让他好过一些。
「谎话连篇!」真正的理由他早就知道了,逼她说出来,只是希望她正视他们之间的问题。
「你不信,我也没办法。」
「是谁说一想到我就心痛?是谁说提到我就好像在她的伤口抹盐?是谁一谈到还爱不爱我,就拼命地求饶回避问题?」
句句咄咄逼人,值也句句熟悉得令人错愕不已,莫行乐转头,吃惊地看着不断质问着自己的陆竞淮。
「为什么我会知道?你以为为什么看见保罗的代理人是你时,我一点也不觉得惊讶?你没想过和你在实时通讯上聊天的人可能是我?」
「怎么会……家仪不可能这么做的。」
「她当然不会主动吿诉我那是你,是你自己承认你就是莫行乐,也可以说,她是被我所逼迫,她不是自愿的,你要怪就怪我。」
她不怪谁,包括陆竞淮,是她伤了他,只有他怨她的份。
「如果你恨我,我没话说,但让事情结束吧,都过去了。」
倾身上前,他把她困在椅子上,霸气十足地宣示,「从没有过去,也不会过去,我没说过可以过去。」
他仍一如过去的霸道,甚至是有过之无不及,「你这是在强人所难……」
「你希望过去?」他再度逼近,在靠近她脸的咫尺外吹着气,暧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