徒竞身体微倾,双腿交垒,右手至于腿上,左手支在下巴,嘴角啥着淡笑,不过这笑却笑得令人发寒。
“六年了,你以为我当初说的条件还有效吗?那时一颗墨光玉可以化消一切,如今的墨光玉已失去价值。”
“意思是王爷不要了是吗?”严观羽握紧手中的墨光玉。
司徒竞虽没有表现出来,不过那双眸子始终落在墨光玉上,他便清楚自己仍有几分胜算。
“你敢威胁我?”
“不是威胁,我是来和王爷谈交易,毕竟这东西你念了六年,好不容易来到眼前,当真能够放弃?”他虽然没有司徒竞传说中能看透人心的能力,但商场上的历练也让他磨练出一番识人的功夫。
“交易?向来只有我能和人交易……看在你为我做事的份上,这东西至少能让你保住一个人。选吧。”
“放过怀真,我任凭你处置。”几乎是在司徒竞说完最后一字,严观羽便有了抉择。
司徒竞挑高眉梢,问:“为了一个女人,值得吗?”
严观羽面不改色,坦然回应:“这问题你问了我第二次,上回我没有回答,这次我可直接告诉你——值得!倘若你心中有所爱为她付出全部只求能换她一抹笑,绝对值得。”
司徒竞脸色一变,目光凛凛直视他。
“可惜我无法体会你的值得,严观羽,既然你决心要保住她,我倒要瞧瞧你能支撑多久?”
她与司徒竞,这算是他们首次正式会面。
曾经他是她的未婚夫,她怕他、恨他,到如今,她对他已没有任何感觉,更无恐惧。
最痛的那瞬间已过去,往后她决定只走自己想走的路,不再质疑。
司徒竞望着即使行跪拜礼也不见一丝犹豫困惑的冯怀真大感吃惊,真是一日不见,如隔三秋,他惊讶她的蜕变。
“他为保你情愿拿自己的命来换你却主动送上门不觉得浪费他的心意?”
“我的命我自己保住,母须他人负责。王爷,您是为了墨光玉而来,既然已得到为何还要赶尽杀绝?”冯怀真态度不卑不亢。
“骗我是得付出代价。”他心头仍不畅快。
“一条命的代价值多少?顶多是取悦王爷一时片刻罢了,王爷何不讨得更多?您与严观羽合作多年赚进不少银两,杀了他要再花多久时间才能找到一个不仅聪明又能为你利用的人才?”冯怀真虽不了解司徒竞的为人,却熟知动之以情不如诱之以利。
司徒竞淡淡扬笑。“你果然聪明。没能娶到你真有些遗憾。”
“王爷母须遗憾,真正值得王爷珍惜的人绝非怀真,而是那个令王爷非得到墨光玉不可的人。”堂堂王爷何须与冯府联姻,必是冯府有他需要的东西,而听琥珀说,司徒竞对这类珍贵向来没兴趣,因此她大胆猜测他必是为了某人而得。
司徒竞嘴角浮现弯度。“你们都如此出色让我真舍不得杀了。”
“那就请王爷高抬贵手。”
“放了他可有好处?”
“若王爷能放人,我必双手奉上最后一颗墨光玉。”纵然稀世珍贵价值连城,对她而言远不如严观羽重要。
“我记得你砸碎了不是吗?”他的属下找到剩余的盗贼才知道冯怀真亲手砸毁墨光玉这件事。
“那是为了掩人耳目,真正的墨光玉被我藏起来。既然王爷喜欢墨光玉,单一不如成双,岂不更完美?而且,怀真保证,我们往后将继续对王爷忠心耿耿。”
司徒竞微挑眉,对她最后一句话很感兴趣。“我们?意思是你不再介怀?”
“是。”她回答得毫不迟疑。
可惜,他一手主导的这场戏真快落幕,看来他错过最精系的那一幕。
“本王听闻